刘琼英听得气不打一处来,“我看离辰那孩子就是被宠坏了!欺负人就算了,居然还敢欺负你!他还说那么多混账话,等下吃饭时我得告诉你爹,等下次见到他让你爹去揍他一顿,他说的那些胡话,要是你二伯听到了,肯定得气得动用家法!”
大街上认爹这事也太过分了吧?
“娘,你别生气了,生气会容易老。而且我没吃亏,反而还挣了不少呢!”
沈睿姣收好笔墨,从一旁拿起要交给家里的铜钱。
铜钱都被她用线串了起来,像是手链。
沈睿姣走到窗户处,伸手接过了刘琼英手里的一只灯笼,把铜钱手链戴到了她的手腕上,“娘,给你,今日交给你的铜钱,总共一千二百六十九文,你自己数一数。”
“咱们一家三口过日子,还数什么钱啊?”
“这是规矩。就像您买东西时,也要当面数清楚一样嘛。”
刘琼英低下头,看了看手腕上的铜钱手链,沉甸甸的,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声,“都是我们做父母的没本事,还得让你挺着个大肚子去赚钱养家。”
别说刘琼英了,就连沈行书和沈离然也是常常感到愧疚。
所以大家都特别努力工作。
大家都想着早日盖好房子,腾出更多的时间去挣钱。
“娘,你怎么能这样想呢?这件事我们已经说过好多次了,我们刚到西川安家,什么事都要靠自己。你、爹和二哥也不是闲着的人,在京城也没那么轻松。”
沈睿姣用手在空中画了个圈,指了指整个屋子,“你看里里外外整理得这么干净,都是你每日辛苦打扫的。全家人的衣服全是由你一个人洗的,大部分时候饭也都是你自己做的。菜园是由爹来管理,家里的温泉池多半也是他独自在清理,如今他又忙着开荒地,准备按我的建议建温室大棚。而且二哥也没有闲着,忙完盖房子就开始做家具,现在家具差不多好了,他还在那儿干活。”
沈睿姣指向院子里正在做工的沈离然,“他现在在做床呢。每个人都在为这个家努力付出。我也在尽我所能,照顾大家的生活。毕竟要让大家一干完活就能吃上热乎饭,穿上干净衣服。你看这‘家’字,是由什么组成的?有的人在田间,有的人要出去。虽然方向不同,但目标一样,心也会在一块儿。家里,不是看谁挣钱多才是功劳最大。”
刘琼英不太懂什么叫“生活照顾”和“合作”,但她明白沈睿姣的意思,露出了一抹微笑,“你就像是咱们家的小幸运星啊!”
沈睿姣得意地抬了抬头,“那是自然!我可是你女儿!”
刘琼英忍不住笑出声来,“快要做母亲的人了,还如此不知害臊。”
沈睿姣笑着举起手里的灯笼,“咱家门头上还空着呢,正好把这些红灯笼挂上去。”
刘琼英应了一声,“这些灯笼看起来有点朴素啊?”
以前沈家门头上的灯笼上一面写着“沈”字,另一面画着沈家的标志。
沈睿姣拿起手里的灯笼,高高地举起来,和门框平齐然后比划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说:“确实如此。要不咱们在上面画画作装饰?娘,不如你来画?”
刘琼英摇了摇头,“我还得准备晚上的饭。对你来说,画几个灯笼不算什么难事,自己动手吧!”
说着就把另一盏灯笼塞给了沈睿姣,转身后走得很果断。
因为墨水贵得很,她是舍不得用来画这些的。
沈睿姣无言以对……
过去的那个“她”或许真能行,可如今的她恐怕连毛笔都不怎么会拿。
正当沈睿姣为怎么搪塞过去烦恼时,看到江君彻的房门从里面开了。
他像是飘出来的一样离开了房间,不一会儿又飘回去了。
估计是去方便了一下。
以前在京都时,她们沈家人也过得挺好,沈睿姣房间里就有专门用于如厕的小隔间。
那算是古代版的洗手间。
而现在在这山谷里,因为条件有限也没想到做室内厕所。
毕竟这是第一次盖房子,经验不足没考虑全面。
等到再修大一点的房子时,再想办法做一个抽水马桶之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