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秦无且复出,不过今天授课不是饱受诟病的射击,而是讲解兵器的使用。
众人来到场地时,场地中间已经摆放了一具粗陋的木架子,一口陶盆,和一口敞口的方木桶。公输班仔细看了木架子和木桶,发现都是榫卯结构制作,在榫卯结构的榫眼处特意抚摸观察了一会,暗暗点头。
忽然远处传来一声声嗷嗷的惨叫,只见两名兵士一人一手抓一只猪耳朵,牵了一头肥猪出来。秦无且招呼二名兵士将肥猪抬到木架子上,仰面躺着,然后问大家:“这上面躺的是什么?”
大家齐声回答:“猪。”
荀吴仔细观察了一阵说道:“好像是头野猪。”
秦无且冷冷说道:“错,这是生命。”
公孙侨附和道:“昨天夏非先生讲过,要珍惜生命。”
秦无且冷冷说道:“今天这一课,以短刀为例为大家讲解兵器的使用,目的就是为了大家更加珍惜生命。禝门学府更注重培养个人能力,所以不培养大家使用重兵器。前面我给大家训练了射击,这一课主要示范短刀的使用。大家都看到了,架子上已经按翻了一头肥猪,但这头猪是一头家猪,而不是野猪。因为齐国的有严厉的野生动物保护法,严禁捕杀野生动物,违者最高可判暂行。”
吕凤倒吸一口冷气惊奇地问:“我咋没听说过?”
秦无且解释道:“齐国的《野生动物保护法》颁布已经有很多年头了,但是捕杀野生动物的判例几乎没有听说过,这是为什么呢?这要从当年管夷吾买鹿制楚说起。”
当年齐国和楚国引起争执,齐桓公欲发兵攻打齐国,管仲直接叫停说:“主公附耳过来,我们何不如此如此。”
管仲想了个计策,根本没有出兵,而是派了一百名商人到楚国,到处要求买楚国特产的野鹿。野鹿当时在楚国一般当做食品使用,售价是二十个蚁鼻钱一头。齐国商人一道,说齐桓公喜欢楚国的野鹿,直接开价三十个蚁鼻钱一头收购。
楚国人一看有利可图,纷纷上山捕鹿,不久齐国商人再次提高楚国野鹿的收购价格,直至一百个蚁鼻钱一头,不限量收购,楚国人一看,做其他行业都不如捕鹿划算,全国上下都无心生产,士兵也不思保家卫国,大家整天都溜达在山林,希望捕到一些野鹿,几个月下来全国疲敝。此时齐桓公突然发兵,齐国士兵发一声喊,捕鹿的楚国人完全不在状态,一战而楚国降,齐国士兵几乎不费吹灰之力战胜楚国,凯旋而回。
为了避免齐国人利欲熏心,被其他国家以齐国“买鹿制楚”的方式反制,所以齐桓公颁布了《野生动物保护法》,规定捕杀野生动物违法,最高可以处以斩刑。但是敌国这么多年来,并没有对齐国采取“买鹿制楚”策略,所以齐国的野生动物保护法名存实亡,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没有认真得到执行,以至于吕凤经常偷偷打鸟,并没有人对她说过什么。认真执行起来,吕凤怕是要判十年徒刑。
吕凤了解了有这么一部法律,吓出一声冷汗,当即暗暗提醒自己,一定要爱护野生动物,带头遵守野生动物保护法。秦无且是了解野生动物保护法,他今天抓来演示短刀的使用的猪,自然不会是野猪,而是严格遵守规定,特意选取圈养的家猪。
秦无且解释完杀猪的法律问题,抓了一把盐撒进陶盆,把陶盆估摸着距离,往放猪的木架子前踢了一踢,过去握住一只猪脚,把猪拉到半侧身的位置,朝着猪的脖子,一刀插了下去,刚刚已经安静下来的肥猪,突然一声长长的惨叫,秦无且将刀一拔,猪血像箭头一般,喷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