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姜听南子讲起鸟蛋斑,吓了一跳,忙往自己光洁的脸上摸了一下,怕自己也得上可怕的鸟蛋斑,那可没脸见人了。
吕杵臼开言道:“我这女儿凤姜,一向女扮男装,在禝门学府学习,婚事也耽搁了。今天我这里宣布个事:几个月前,五湖商帮帮主范覆,亲自向我提亲,我感念凤儿学业没有完成,暂时搁下了。昨日范帮主备得有礼,我已经答应小女凤儿,与五湖商帮少主范蠡的亲事。”
吕杵臼这几句话一说,仿佛在平静的水面扔了块石子,一下子炸了。刚刚凤姜还是男装,突然就要和范蠡成亲,这弯子同学们一下子转不过来,纷纷议论。范蠡和凤姜猝不及防,偷偷抹眼泪。
越国大夫郑损脸色一变,但听吕杵臼讲几个月前已经与范覆讨论了婚事,也无话可说,总要有个先来后到。鲁稠撇了撇嘴,宋佐连忙说道:“一对璧人,极好,极好。”
南子哽咽着笑道:“祝福凤姐姐。这次回去,我也即将嫁到卫国,大家也祝福一下我吧,也祝各位同学早日成亲,佳偶天成。”
大家七嘴八舌又说了会话,侍应叫道:“烤鱼来了。”
一份份为大家献上。侍应介绍,专诸这种烤鱼,有种特殊的烤制方法,叫做:一烤二炖。烤制之前,先要腌制入味。
烤制时,使用的香料有小茴香、八角、丁香、香叶、豆蔻、香茅草、百里香、辛夷、荆芥、紫苏、白扣、薄荷、桂皮、肉蔻、花椒、黑胡椒、白胡椒、白芷、川芎、草果、肉桂、木香、干姜、良姜、枳壳、姜黄、红花、紫草、当归等。这一介绍,又唬住了一大片。
拷完了,还要放入镬鼎之中再炖一会,加入豆芽、香菇、水芹等,这样一烤二炖制作的烤鱼,色香味俱全,简直可以把舌头也一块吃进肚子去。
专诸亲自端了一份,上给齐王吕杵臼,先把热腾腾的烤鱼横放,又对吕杵臼说:“这鱼的方法也有讲究,应该将鱼头朝客人,以示尊贵。”说着将青铜鱼龙纹盘转了一下位置,吕杵臼点点头。
范蠡看着吕杵臼和专诸的一举一动,奇怪他们之间有种默契,似乎在说着什么事情,而旁人无法看懂。
计然道:“这段时间我闻得专诸烤鱼名声大振,到底没有吃过,现在烤鱼已经炖上,我香得鼻头都已掉下来了,诸位还等什么?”
吕杵臼举起象牙箸道:“请。”
主人开言,大家不再客气,拿起银箸,细细品尝烤鱼,果然是名不虚传。
不久专诸烤鱼食肆又上了一道水果:洗净的桃子上来,连带着还有一豆黍米饭。
公输班端起豆子,将黍米饭吃了,又啃起桃子,咔嚓咔嚓,吃得十分惬意。鲁稠、宋佐、郑损、赵仁和伍员惊异地盯着公输班,公输班被看得浑身不自在,不自禁问道:“看我我,大家有何指教?”
伍员道:“这黍米饭不是用来吃的,是用来除去桃子上残留的毛的。你看,囔,要先将桃子在黍米饭上转的几转,去除桃子上残留的毛。桃子上的毛吃进去,容易得呵毛病,到时呵呀呵的,嗓子会很难受。”
公输班连忙放下桃子,说不出话来,面红耳赤。范蠡连忙道:“说是这样说,这呵毛病倒是从来没看见过,我也是这样吃的。”说着范蠡扒拉了一口黍米饭,又吃了一口桃子。
欧阳勾践解围道:“我平日里也是和范蠡、公输班兄弟一样吃的。”
吕杵臼笑道:“人吃五谷杂粮,黍、稷、稻、麦、菽,黍居五谷之首;人吃六果,柿子、枣子、石榴、梨子、柰子和桃子,桃列末位。何以用五果之首,去为六果之末做无稽之事。以黍去桃毛之风甚烈,寡人有心改正这种不良风气,无奈积习难改,也是无能为力。今天我也带个头,边吃黍边吃桃,看看到底会不会得呵毛病。”
气氛一下子缓和起来,大家拿起银箸,边扒拉一口黍米饭,边吃一口桃子,兴高采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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