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脸是肿的,肿得有些丑陋不堪,唇瓣是肿胀的,泛着殷红的娇嫩,这分明是吻得太生猛。
和悦静静躺着,一动不动,怔怔地看着他,眼神冷漠,比看一个陌生人还要淡然、凉薄。
他身体里的怒火噌噌地跳动着,仿佛随时可以大火燎原,燃尽尘世中的一切,深邃的眸眼阴戾到了极点,红通通的火焰从眼底溢出,这样的眼神杀人与无形,让看得人胆色尽失,生畏,犯怵,却没有触动和悦半分。
贺天生吞下怒意,声音清冷,“我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
女人眼睑轻缓地垂下,余光扫了一下贺天后,又轻缓地抬起,机械的动作,透露出一丝疏离、不屑一顾。
她没有吱声。
贺天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和悦,他的眸光里不曾有一丁点往日的温存与爱怜。
房少华静默地站在一旁,从贺天踢门而入,他都看得一清二楚,在看到莫世奇欺在和悦身上的那一刻时,他也震惊了。而莫世奇被贺天狠厉地踢了一脚后,仍然不醒人世,他便知,莫世奇被人设计了。他不相信,贺天连这么简单的局都看不出来,难道是当局者迷,旁观着清?
和悦迟迟没有回答贺天的问题,她甚至没再给他一个表情,连平时最泛滥的泪水也没有流一滴。
贺天转身,闭起双眼,深深地吐呐一口气,
空气中有他熟悉的香水味,是苏雅琳曾经最爱擦的,
睁开后,脸上的怒意消散,弯唇,扬起一抹浅浅的痞气,冷笑一声,抬脚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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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市七月的天像婴孩的脸,说变就变,狂风暴雨大作之下,晟天集团这座摩天大厦巍然砌身于风雨飘摇之中。
雨水猛烈地砸击着落地窗,似在砸破这又薄又透明的钢化玻璃上。
玻璃上覆着一层水帘,有些浑浊,浑浊得让人看不清凄风苦雨的世界。
顶楼办公层的健身室堪比健身房,精彩的自由搏击正在上演。
贺天与杨云坤打得旁若无人,他们的头发上皆滴着汗水,浑身湿透的样子,像刚刚穿着衣物淋了个澡。
连续两个小时激烈的高强度的运动,杨云坤已经吃不消。
他的脸肿了好几处,此刻又坚实地挨了贺天一拳。
他与贺天的博弈还算光明,贺天至少没有下狠手,没有袭击他的“要害”,否则,他肯定不能与之抗衡两个小时之久。
莫世奇坐在沙发上,看着两个发狂的男人,他的脸抽了一下,手不自主地捏了一下自己的膝盖窝,因为刚刚杨云坤的膝盖又受了贺天生猛的一撞击。
他的身边,高远站立着,倚在沙发帮上。
高远面无表情,却不停在抬手扶眼镜,莫世奇知道,高远的眼睛根本没有度数,只是一副高档的黑框加两块奢华的玻璃片。
“停、停,”杨云坤喘着粗气,双手交叉,作遮挡脸部的姿势,“我还年轻,不想这么早战死!”
贺天当即停下攻击的动作,俊眉微皱一下,脸上浮现一丝鄙夷,抬脚走向浴室。
他的步履还算轻快,带着风,一点也不像做过激烈运动的样子。
“他这五年来频繁往返花丛,居然还有这么好的体魄,你给他吃得什么药?”杨云坤不可思议地问高远。
“药?贺天敢吃,我也不敢给啊。”高远摊手笑笑,“他本来与你不相上下,然而前两个月不知中了什么邪,突然发奋图强,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杨云坤抹掉眉毛上滑落下的汗珠,心想,这还得了,比在部队的时候还要强悍。
莫世奇来这儿才不到一个小时,他身上的黄咖t恤衫在来时淋了雨,本来是湿的,现在已经干透了。
只是淋湿过的头发,没有了平日里的精整。
他心理有那么一丝bt的渴望,渴望刚刚与贺天肉搏的是自己而非杨云坤,想想也是笑了,就自己这两下,简直是自不量力。
贺天从浴室出来,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冷峻的脸上扬着淡淡的痞气,西装革履加身,黑色的皮鞋锃亮泛光,若刚才像个斗志昂扬的勇士,那么现在更像个俊美威严的王者。
“我要工作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