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出毫不在意的恣睢姿态,一边伤害自己,一边践踏他人,能做出这种事的人只有阿孝。
铃奈。他低下头,更紧地握住我的手,浅发晃动垂坠,嘴唇擦过我的侧脸。
鼻尖弥散更深的说不清究竟什么气味的混杂香气。
或许实在太冷,上挑眼尾也微微泛红。
我的青梅竹马低低地、仿佛确实醉了,不甘地问:为什么不是我?
他身后是沉寂的夜色。
枯枝落满新雪,连冷气都泛着霜白。
我很少见他这样认真。
想着还是去屋子里说比较好吧,实在太冷了,然而对上专注而恍惚的视线,却无论如何都无法逃避。
不合适呀。我轻轻摇头,这么多年、不可能感觉不到啊,阿孝和我,最根本的地方就不一样
这回答似乎激怒了他。
不觉得很过分吗,夫人?黑木组的首领忽然松开手,力道很重地捏住我的下巴,声气比凉风还轻柔,眼眸不透半分寒意,那么,青井就合适吗?哈,对了,还有杉田和丸罔十一,告诉我,哪里不一样?
我排行十一,家里的人常会这样叫我。
小的时候阿孝也跟着这样叫,是直到正式上学,才为了凸显不同改的称呼。
旧忆翻涌。胸口擅自发痛。
我错开他的视线:都说过、已经结婚了。
当我认识你几年?阿孝的声音更轻了,你在意这个吗,十一?
够了。别再那样叫我。
绝对是故意的,他明知道我不想再和杉田家扯上关系。
那些几乎从出生起便伴随的、附骨之疽般顽固的劣根。
下唇咬得发痛,鼻腔涌上酸涩。
是我还不够认真吗?
明明已经很努力了。
不玩弄谁的感情、不迷恋不该产生感情的对象,普通的恋爱结婚、和真心喜欢我的人平凡的一起生活,远离那个漩涡般的世界我想要的,明明只是这样简单的事。
为什么到最后,所有的都事与愿违。
这具身体,一定也流淌着父亲糟糕滥情的血液。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也变成和他和阿孝相似的人。
从遇到丸罔开始,一切都不停向下滑坡。
强暴、出轨、乱伦、胁迫。
一切都糟糕透顶。
就算不在意,又怎么样?声气难堪发颤,我咽下即将冲到唇边的哽咽扯开他的手,踉跄着后退半步、用尽全身力气关上眼前的窗,竭力保持声音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