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孝抬起头、用微妙的眼神看过来,发出语焉不详的声音。
我说了奇怪的话吗?
没有吧,不确定。
崛木孝:果然,你今天很奇怪啊。
他忽然站起来,随手把托盘和盛着醒酒汤的茶壶推到地上,双臂撑着桌面,倾身近距离观察起我。
啊、我还没喝呢
茶杯混着茶壶叮叮当当落在地上,液体泊泊流出,将厚绒地毯打湿。
怎么了?
我略微迟钝地问。
我对阿孝没什么防备心理。
该说是、太熟悉了,还是什么原因呢
他经常突然发作,我对他有种异常的、混着厌烦与疲惫的容忍心态。
明明就不怕我、
阿孝伸出手,捏紧我的下巴抬起来,凑近了轻声说,今天,一开始出了很多汗吧?
还有见到丸罔老头那群人的时候汗液、把这里都他的手指滑到后颈,此刻光滑得像打磨过的白玉,没有丝毫水渍,沾湿了。
为什么?
他轻柔地问,香槟色的偏长发丝从额角落下,灯光下染成接近金色的灿烂光泽。
被捏紧的地方很不舒服。
他的指尖半是无意识地摩挲下颌底部的软肉,传递微微湿润的温热。
阿孝。
阿孝「嗯」地、用鼻音轻轻应了一声。
你捏得我很不舒服。
哼。又是低低不满的鼻音,别扯开话题,铃奈,告诉我,你怎么了?
要告诉他吗。
可他一定会说、「事情发展到这一步,都怪你的优柔寡断」吧。
虽然是实话,但我并不喜欢。
只是说一说谁都做得到。
于是只犹豫半秒就决定下来。
不是什么大事。
我抗拒地挣开他的手,从沙发上站起来,打算去拿杯水喝、缓和气氛。
然而刚刚走出一步,还没跨出被打翻的茶杯,就被修长手指拉住了手腕。
别想骗我,铃奈,我们认识十几年了。
他声音很低,似乎非常不快、却为了不让我恐慌勉强收敛,声线冬日冰河般静谧平和、隐隐透出一股异样冰冷。
告诉我,怎么了?
阿孝。我无措地说,别问了,我
你不愿意说?他极轻地笑了一声,那么、换一个问题吧或者说不定是一个问题呢。
你认识那小少爷吗?
阿孝无声地走到身后、低下头,指尖沿宽袖留下的缝隙、慢慢攀爬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