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廊柱刺骨如冰,体内升腾燥热。
嗯?他发出轻轻的鼻音,铃奈担心我吗?真难得。
什么难得冬天晚上只穿一件和服在外面闲逛,任谁都会觉得阿孝是傻瓜的。我转身翻出一件外衣,顺着窗递出去,穿好衣服啊,看着就阿孝!
本应接住衣服的手、相当自然地握在手腕,不容拒绝钳制身体。
外界冰凉传递而上。
眼前烟雾缭绕。
崛木孝咬着烟尾最后吸了一口,终于碾掉烟灰,慢慢吐出白烟。
在呢。他柔声说,不无恶意地将气息倾在女性扬起的脸,怎么了?
居然问怎么了。
我险些被烟草呛到,眼泪都快刺激出来,下意识想从他手中挣脱不但失败,还被完完整整按住了。
冷、冷呀!我穿的是家居服,冷风灌进来,身体瑟瑟发抖,气得只想用力捶他的脑袋,不愿意穿就进来,干嘛开着窗闹啊?就算阿孝不觉得冷,也要想想我呀!
阿孝拿走那件外衣,终于松开手、展开本应自己穿上的厚重皮草披在我的肩上,语气是惯常的漫不经心:这个时间邀请我进房间,可以理解成那方面的暗示吗?我很乐意呢,夫人。
到底在说什么真的不冷吗我蹙眉看他的脸,终于从烟草与香水混杂的冷气中察觉到一丝异样,喝了酒吗?脸都红了。
因为很冷啊。他无意识梳理我垂落的发尾,本就冰凉的手指沾上未干发丝的湿气,冷得简直像冰,铃奈不也是吗?一到冬天就喜欢喝酒那时候,偷了组长的珍藏,害我差点被剁掉手指呢。
完全是倒打一耙。
明明是阿孝非要带我去逛酒窖,我家又不是没有酒!未免太会颠倒是非了,我不敢置信,而且谁知道那个是珍藏啊,放在那么随便的位置
据说那里风水比较好哦。
谁知道那个啊!而且混在一堆普通的里面
所以只有杉田小姐才能精准找到呢,最贵的一个。
因为味道确实很香但非要把它弄出来的是阿孝啊!
那么多年前的事干嘛拿出来讲啊!
我生气地抬头瞪他,等着讨人厌的青梅竹马继续说出颠倒黑白的话,然而对上视线的那一刻,身体忽然下意识瑟缩了一下。
太涣散了。
狐狸一样狭长的眼睛、有些恍惚地垂下来,睫毛阴影投射眼底,明暗模糊交织,映不见光。
这样的眼睛里,却清晰映出我的脸。
我一直知道他精神状况不太好,上次被侵犯的时候也切身体会过,但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好像格外糟糕。
恶化了吗?
怕什么?阿孝暧昧地勾了勾唇,沾湿指尖从发尾移到锁骨,勾勒细腻弧度,我不是救命恩人吗。
算了,和他较劲做什么。
是呀,所以请进房间来吧,救命恩人。我握住他的手,又不是不会冷,手都冻红了。
为什么可以毫无顾忌的伤害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