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弃,并非西宫所愿……”
“我知道。”鬼同打断了他的话,眸子依旧冷如冰霜,他笑意依旧,接着道:“那个该死的羽令比人还要好面子,送一句劝,鼎世该革除羽令了,它的存在,于你们并无益处。”
“嗯……”
“元宣阁有一种宝贝,可以革除一切的灵力来源,羽令一旦碰到这种东西,就发挥不了作用,你们要切记,莫要被人钻了空子。”
“……”落尘缱绻的笑了笑,伸手摸了摸绑在眼上的绷带,眼部周围都已经麻木,“我如今,回得去吗?”
“回不去,就留下来陪我,东方无道那家伙想都不想的就离开了,等他出来再好好算一把账。”
提到东方无道,落尘顺便问了一句,“东方无情的尸体安放在何处?”
“通过莫邪的视觉传送,被元宣阁阁主带回去了。”
“嗯。”
“落尘,你现在怎么办?”
“没事,只要他平安就好。”
“那可不一定”鬼同笑着,眼中有一种令人读不出的意味,他扭身放走了莫邪,目光随着的黑色优雅的身姿追随到了远方,许久,他才道:“鼎世,已经被人盯上了。”
鼎世。
白若风醒来,已经是第二日的中午,落尘那一掌打下来,到现在脖子还是酸痛的不行。坐在床上,也许是睡得太久了,眼前有点模糊,眨了眨眼,看清这屋内的装饰,他一愣,怎么回到自己的房间了?
他怎么在鼎世?落尘在哪?一瞬间,他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好像失去了什么。
一个人坐在床头迷茫了许久,白若风自己都还没有清醒过来。
“你醒了?”兔喳推开门便看见一脸茫然的白若风,他低了低头,不去看白若风的眼睛,然后道:“你的仇报了,剩下的家人和白氏弟子被护送到了牧羊,各世家已经派出弟子援助,判官也去了。你昏迷的期间,事情都差不多安排完了,一切安好。你且放心。”
“你?”白若风起身走下床,不知道是躺了多久,腿软,无力。当他看到兔喳眼眶都红了,这幅哭丧的表情,让他心里很不安。
“落尘在哪?”白若风警觉的问道,“告诉我他在哪?”
面全人却是濯濯地哭了起来,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样,哭的一发不可收拾。这人哭的越伤心,白若风的内心就越不安,这悲痛到极点的泪水仿佛在告诉他结果。
“他在哪?!”白若风怒吼。他急的眼眶发红。
“白若风,落尘,不在了。”
“南宁末氏被剿灭,羽令开始四处寻找他的踪迹,可是如今都没有找到,只要,他,只要他不来这里,就,就不会有危险。”兔喳呜咽着把话说完,手柄一擦,衣袖湿了一片。
“在哪……”白若风绝望的跪在地上,看着兔喳隐忍着又要出来的泪水关上了门。世界万籁俱静,伴随着关门声,他最后只听到一句。
“寻未果。”
“哪里……会找不到……”白若风他紧咬牙关,低垂着头,豆大的泪珠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两只手臂撑在地上,止不住的发抖,手背上青筋暴起,他紧紧地抓着地,磨破了手指,留下了十行血印。
“怎么可能找不到……”
“你们骗我……都骗我……怎么可能找不到……落尘……你在哪……啊————”
“啊!————”白若风捶地哭吼,把所有不安,着急,愤怒的情绪发泄在逐渐布满血印的地上。血迹伴随着泪水慢慢的模糊,白若风的双眼也愈发的疲倦,最终还是哭累了……死了一般的倒在地上,喉结上下滚动,硬是把那一身呜咽给咽了下去。最后整个人像是哽到了一样,侧着半个身子,一口血吐了出来。看着地上的一滩血,他更是哭的泪眼朦胧。嘴角咧了咧,似笑非笑,似哭非哭,整个人疯魔的样子像得了失心疯。
白若风慢慢的抬头看向门口,好像期待有人会推门而入,他缓缓的伸出手,冲着那束光抓了一抓,又哭又笑。
“落尘……我吐血了……你不来看看我吗?……我找不到你了……”
窗边,一只黑猫的身影闪过。听完鬼同的转述,落尘哑声,默默的低下头,眉头痛苦的锁在一起,他想说话,可嗓子里像含了刀片似的,动一动嘴唇都十分的艰苦,过了许久,他才从万分艰苦的喉管里吐出几个字,“找不到才好……”
每日的夜里,白若风都坐在屋梁上,身旁摆着一坛坛酒,两只眼睛前像是笼罩着一层雾,他苦笑着看着那一轮弯月,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现在的他勉强还能接受现在的事实,不然若是脆弱一点,他一定会疯在那一天。
酒很烈,烫的他喉管发辣。垂眸,白若风顿时又泪如雨下,握着酒坛的手止不住地颤抖,脑海里一次又一次的闪过他于落尘在一起时的片段,一段段的历历在目,仿佛就在昨日,那人就在眼前一般真实。
“我已失去爹娘,怎的连你也不在了……”
醉意朦胧的站起身,刚站稳,脚下一滑,差点要摔了下去。突然一根硒骨链捆住了他的腰,把他给拉了上来。
努力睁着眼,看清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白若风推开他,笑的十分生分,“周子公,是你啊?”
“白若风,你疯了吗?”周子公皱着眉头,对白若风的行为很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