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袋里没水了,我帮你打去。”
“行。”
留在地里的李沧生继续埋头割水稻。
割了片刻,他意识到什么,起身看向了佟家田地的方向。
佟春草正好在起身的间隙看他。
远远的四目相对,只一眼,先前的那些恩怨,就都释怀了。
因为他已经知晓了她的感激。
而她,也理解了他的关照。
佟春草微微扬起嘴角。
李沧生也回了她一个淡淡的笑容。
接下来,两人心照不宣,继续埋头干活,不再往各自的方向张望。
佟大狗走回来时,向佟春草报告说:
“姐,我看清楚了,沧生哥头上有这……”他用手比划了一寸长,“……么长一个口子,就在额头这块儿,已经结起来了,就是……肿,还有点红,不过会好的样子……”
“嗯,知道了。”
佟春草点点头,又想了想,才说:
“草药咱们没有,治疗什么的……也帮不了他,这样,一会儿我们打了谷子,就全送给李家吧,这事儿还得你去办,不过得偷偷的,别再让人瞧见了。”
“好。”佟大狗答应下来。
在这个年代,打谷还是靠手动。
割好的水稻一把把拿着,在谷桶上反复拍打,直到把稻谷全打落在桶里,就算完成。
所以效率极低。
佟家的一亩三分地,佟家四个人轮换着来,花了五天的时间,才全部收割完毕。
收到的稻谷约三担,两百来斤,佟家只留下一半,另一半,都让佟大狗偷偷倒进了李家装稻谷的箩筐里。
说好的感谢,当然要付诸实际。
何况佟春草还有空间。
这几天,李家人在挑谷子回家时,也有发现不对。
但因为“不对”是多,不是少,他们也没计较。
只在回家路上,偶尔会说一句:
“咱家的谷子怎么还会发胀的?装的时候明明没满,挑的时候这筐就满了!不知道回头煮成了饭,能不能也多有两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