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没有外人,只是你不认识罢了。”
菱花、阿晨、阿暮,对她来说,都是家人一般的存在。
佟春草继续道:
“至于见面,我不懂,你既然明日就要回京,又何必急于这一时?你希望看到孩子们与父亲相认之后,意识到自己该有一位父亲之后,再哭哭啼啼的与你分别么?
反正我是不希望看到!
他们现在每天都过得很开心,如果你还没有做好准备,可以给他们带来开心快乐,那就不要相认!
如果你的相认,只是带给了孩子们郁闷和忧愁,以及无止境的等待,那还是算了!”
佟春草呼出一口气,压住心头的怒火。
她无法理解仲令威,既然要走,又何必见面?
让她等了他六年,再让孩子们继续等他六十年么?
也许仲令威有苦衷,但她也有理由拒绝!
佟春草将脸转到另一边去了。
仲令威忙道:“抱歉,春草,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应该说,我没有想到这些,对不起,你说得对,我应该做好准备再来的,只是我实在……孩子们跟我长得太像了,尤其是哥哥姐姐,不是么?”
仲令威说这话时,话音中有些许感动的颤声。
佟春草又把脸转回来了。
仲令威道:“方才是我考虑不周,那就不必相认了,只需见一面,一面就好,让我作为一个过路人,与他们说两句话吧,如此,我就更有动力,处理好京中那些难事,也就更能早日回来接你们了。”
“好吧。”佟春草没好气的道。
确实,如果只是当做路人的先见一面的话,这对孩子们的心理,并不会造成太大的波动和影响,面对孩子们的生父,她这个亲生母亲,也实在没有理由拒绝。
于是屋中暂时安静下来。
相互都觉得陌生和尴尬的两人,似乎再没有其他内容可以交流。
这时,仲令威低头往地上看了一眼,见佟春草方才丢在地上的剑,竟是自己曾经的佩剑,便惊道:
“啊,这剑,竟然被你保存着?”
“什么剑?”佟春草疑惑道。
“我的佩剑,青锋剑呀。”仲令威语气怀念起来,“还记得我刚伤好痊愈,第一次走出那个山洞时,便是用这把剑,帮你家砍了满满一箩筐的柴火,当时,你还为这点小事,夸我很厉害来着。”
显然,仲令威是在说,他与曾经的佟春草,在山中度日时的往事。
佟春草尴尬看了看地,敷衍道:“哦……嗯。”
她心想: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反正我是不记得有这段了。
“既然是你的佩剑,你就带走吧。”佟春草又道。
说这话时,她心里不禁一阵痛心。
唉,本想着拿这把剑去卖个好价钱的,没想到……
见状,仲令威有些不敢要了,他道:“既然你用着顺手,还是留给你作防身吧。”
说罢,他连忙转身去找,从屋顶上下来时用的绳子。
如今与佟春草待在一起,怯懦自卑的竟成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