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日醉——扰乱心智,迷惑人心……
他和颜悦色,眸光沉醉,心中盘算:
这毒既可以解决了棘手的魇月,又能够借此灭了般般的气焰。
一石二鸟,绝妙的毒啊
颜淡自然不知应渊心中谋划,她生怕般般看出端倪,对着般般敷衍一番,便伸手拉着应渊急匆匆地向着魇月的寝宫行去。
穿过一片苍翠葱荣,行过芬芳四溢的花海,颜淡扯着他的手腕行径在后宫必经的花树小路上。
应渊任意的被她牵着,狡黠的眸光,轻漾了一抹道不明的深意,眼底隐着一丝轻笑,惬意散漫的任她拉扯着缓缓随行。
此番境况,颜淡毫无心思探究,她所想所念皆是解毒之事,因此她自是察觉不到此事离奇蹊跷的异常。
她思绪甚是纷乱,心生疑虑,倘若应渊三俩个月才能清除余毒,那么三界各部族会不会再生事端,原本平息的海面,是否会再生波澜。
她不确定,所以她必须想办法尽快地医治好应渊,以免三界再生动荡纷争。
而对于如今应渊而言,三界存亡他并不在意,他护着三界全因有她,因着她的原由,他才甘愿守得一方安宁。
曾经的他心中是三界的期盼,是芸芸众生的敬仰,他亦将责任与担当看的最重,而为了苍生,那个用性命来爱他的女子,他亦毫不犹豫无情决绝的割舍丢弃。
那份凌迟肌骨的痛无人能懂,那份悲戚与悔恨铺天盖地涌入心头,撕心裂肺,难以平息。
而今失而复得,他已然不在乎什么帝尊之位亦不看重什么三界,他心中只有她,她喜这三界,他便替她护着,她厌弃这众生,他亦为她诛得。
他这条性命都是她给的,入魔里的重生亦皆是由她救赎,他有什么理由去为旁人献祭。
时过境迁,所有事所有人都冥冥中早有定数:
爱育万物,万物由爱而生,红尘百转,爱有万般千种,却无深浅之分。
神悯众生,众生慕神,夫妻之爱,父母之恩,知己之情,皆是爱,无甚区别,谁能言其孰轻孰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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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二人便在一处巍峨华丽的宫殿前驻足,颜淡望着已然人去楼空的宫殿,心中不觉愣怔。
不过一夜之间,寝殿内空空如也,她眸光沉凝片刻,一脸狐疑地转头望向应渊:
“怎么回事?”
应渊稚气的迎上那双犀利的眸子,孩童般的翘了翘嘴巴,一脸无辜地摇了摇头。
颜淡瞧着他这般纯然的模样,叹了口气,撇了撇唇角,一脸厌弃,算了,他如今这般,看来也是问不出什么。
只能等他清醒的时候再说了。
无功而返,颜淡心情有些沮丧,折返的路上沉默不语,心事重重。
应渊跟随其后,眸光深邃幽灼,他微眯了眼眸,带着一丝危险意味:
魇月?哼,此刻大概已在神棺林呜咽哀嚎了吧。
冥顽不灵,不思悔改,这般处心积虑又蠢笨的女人,他昨夜早已将她处置,既然他给的选择她不愿意,那么他就替她选一条更好的路。
亦让她知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是何种滋味,不然她还真以为他是再同她说笑。
二人各怀心思,行至前殿却刚巧遇上一人。
“见过帝尊……”沐璃俯了俯身子,恭顺地行礼。
颜淡纷乱的思绪此刻被打断,她抬眸迎上沐璃,敛了情绪讪讪地笑道:“沐璃姐姐,这是要去哪里?”
她生怕沐璃看出端倪,连忙转移了话题,将她拉至一旁。
“哦,我奉帝尊之命,留在衍虚天宫侍奉。”沐璃强颜欢笑,心中暗暗叫苦。
“哎,姐姐不是说帝尊应了你们出宫吗?”颜淡好奇的问道。
“呵呵,那个……那个后来我发觉留在天界更有前途。”沐璃搪塞道,无奈的偷瞟了一眼几步之外的应渊。
她总不能说,是帝尊让她留下来监视般般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