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你、你先起来……”梅念远将目光移开。
我见自己竟跨坐在他身上,忙一个激灵滚了下来,还没站稳,一眼竟瞧见旁边还站着晏濯香、谢沉砚、漆雕白……
晏濯香眼底藏着一缕笑,“梅总管的这个办法果然好。”
谢沉砚过来我身边,将我上下打量,神色悲戚,“墨墨你……”
“究竟怎么回事?”我茫然道。
漆雕白一手指向窗台的方向,“中午没吃饱,我们在那里烤鱼……”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就见我房间的窗台下,架着一堆柴禾,上面的几条烤鱼已成了焦炭,浓烟还在不断地冒出来,借着东风,往我房间里灌去……
浓烟从房门口再冒了出来,老狐狸抱着小色胚自烟雾中走来。
众人忙甩衣摆跪到地上,“陛下,臣等惊了圣驾,罪该万死!”
我见大家都跪了,便也跟着跪了下来。
老狐狸四下里看了看,一眼盯住了窗台下的柴禾堆,嘴角抖了抖,“火烧联营?你们一个个,好大的胆子!”
“陛下误会!”晏濯香抬头解释道,“其实臣等是在……吃烤鱼。”
“吃烤鱼?”老狐狸眼一瞪。
“臣……草民可以作证!”谢沉砚肃然指着柴禾上的几块长条形的焦炭,“那些鱼也可以作证!”
老狐狸眉头拧成一线,吼道:“大下午的,刚吃完午饭,吃什么烤鱼?”
漆雕白身子一抖,回道:“中午在陛下面前,臣等……实在是没吃饱……饿得很……再加上……顾侍郎府上池塘里的鲤鱼看起来……实在很……很美味……”
老狐狸气得说不出话来,憋了半天,才又吼道:“即便要吃烤鱼,顾浅墨府上这么大,哪里不能烧烤,偏要到这里来烤?”
梅念远沉着道:“回陛下,这里离池塘近,而且最避风。只是没想到,风向突然就变了。”
老狐狸辩不过这几人,气得脸色发紫,一甩袖子,“晏濯香再扣三月俸禄,谢沉砚……”老狐狸突然想到谢沉砚已被撤了职,便道,“罚扫朱雀大街三个月!”说完后,老狐狸歇了口气。
漆雕白松了口气。
老狐狸忽然将他一瞟,“漆雕白五日内破长安少女失踪案,五日后破不了案,削职贬官发配岭南!”
漆雕白浑身一颤,欲哭无泪,“臣……领旨……”
老狐狸再将梅念远给盯住,一手指向他,“你——侍郎府上的总管——”
梅念远抬头与老狐狸对视。我忙抬手扯住老狐狸衣摆,“陛下,臣没有及时救驾,罪该万死!”
老狐狸冷冷将我甩开,继续盯着梅念远,“你替顾浅墨打更,五个月!若出差错,懈怠一日,便一日换一月!”
我再将老狐狸扯住,“陛下,打更是臣分内之事。”
“再加一个月。”
“陛下!”我大喊。
“再加一个月,共七个月。”
我噤声不敢再言。梅念远道:“草民领旨。”
老狐狸抱着尚在沉睡的小色胚转身往前院去了,晏濯香、谢沉砚与漆雕白只得起身跟随。我还跪在地上,梅念远将我扶起来。
“念远,这可怎么是好?”我深觉对不住他。
“打更又不是什么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