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仅十一岁的连慧早具备了不是这个年龄该有的思维方式,她想要找到一个办法,从那梦境里攫取更多她想要的东西。
定了定神,连慧十分清醒地问自己:
我是谁?
我是连慧。
我来自哪里?
我来自连阳镇,父亲连建章是个秀才,母亲张氏温柔贤惠,貌美如花。
连慧陡然醒悟过来,这么简单的问题她为何执着了这么多年?
梦中的一切或许是自己曾经的经历,前世今生又有何重要?自己为什么非要钻牛角尖?
这一刻,连慧前所未有的清明,压在她心头多年的疑惑自此烟消云散,浑身都轻松了起来。
连慧恍然,原来一切只是需要一个答案而已,而答案又是如此的简单。
直到月亮西沉,连慧才恍然惊觉,她已经在山顶待了一夜,不能再耽搁了,连慧起身从岩壁上慢慢爬下去。
这段时间她已经将上来的崖壁摸得清清楚楚,即便天黑也不至于失手跌下去。
直到回到石屋,连慧才发现自己四肢酸软,疲惫不已,入睡之前,她只记得提醒自己,她能够这么快登上这片山峰的事情决不能让九命或者无痕知道。
接下来几天,连慧有空就沉入过往的梦境,依旧是模糊零星的记忆碎片,可那个手持匕首战斗的身影却越来越清晰了。
自此以后,她白天依旧老实而又磨蹭地慢慢练习攀岩,晚上却在石屋里开始依照梦境演练那套匕首战斗的身法以及各种格杀手段,从不敢懈怠。
似乎看到了一线希望,连慧更加小心起来,她再不敢擅自登上山峰,却在白天练习时不断给自己加大难度,提升体能和身体的平衡性。
到后来,她甚至可以不用手着力,便可在岩石上找到落脚点上下纵越。
又过了一个月,连慧觉得自己身体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轻盈了许多,也结实了许多,身心都不由跟着愉悦了几分。
可随着三个月的期限就要到,连慧渐渐不安起来,她不知道再见九命时该怎样应对,更不知道九命会怎样折辱自己。
只是当连慧刻在墙上的微不可见的刻度累计到三个月时间时,九命并没有如期而至。连慧刚松了口气,第二天,无痕却来了,那条叫大龙的番狗赫然跟在后面。
无痕过来时,连慧正爬在山壁上进退两难,不知在那个地方僵持了多久。
无痕挑了挑眉,颇为惊讶,这傻子居然爬了二十几丈高,着实有些意外。
话说这样的悬崖,一个没习过武的孩子,别说爬上去,见了都会腿软。这傻子三个月时间,居然能爬上这么高,也算有几分本事了。
无痕心里满意,脸色却十分阴沉,见连慧再难上去,便大声喊了一句:“傻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