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再唤一次,我的名字。
“贺休”
沁凉,自额角渗入发间。
“贺休”
谁在唤我。
哥哥。你在哪里。我怎么,突然看不到你了。
你为什么不哭了,你在什么地方。
“贺休”
你别走。
一个人走,太危险了。
哥…。。。
神经元将信号输送入大脑,解析为身体识别出的认知。
刺痛,火辣辣地刺痛。
头顶的白炽灯,明晃晃地刺眼。
言律的右手尚未放下。
“你他妈的……”,我偏了偏头,将眼睛阖起一点,视线里,只余下他的脸,“是打了我一巴掌么?”
他抬了抬左手,“松手”。
经他这么一提醒,我才注意到,原来我不知怎么地一直攥着他的袖子,袖口的纽扣几乎半扯了下来。
我松开手,同时摊开手掌,表示我的歉意。
“几天没有睡觉了?”,他起了身,坐到书桌边,低头理着衣袖,略一使力便将那颗纽扣拽了下来。
眼前东一颗金星,又一颗银星,我索性躺着不动,“忘记了”。
他慢慢地扯着剩余的线头,没有再问下去,也没有问起我的梦。
我主动提起,“我是不是说梦话了?”
“嗯”,他应声。
我问下去,“听到什么了?”
他抬起头来,望着我,似乎一瞬晃了神,旋即又恢复如初,“忘记了”。
我只好叹气。
“饿不饿?”,我又问他。
他将线头与扣子一同装进口袋,“不饿”。
“我饿”,真是不懂看眼色的人。
还是说,只是不懂看我的眼色?
好问题,我把自己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