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孙大娘子去的早吗。”姜妈妈侧过身,朝齐燕的耳边凑了凑,遂压低喉咙“您又不是不知道老太太这些年一直记挂孙大娘子的死。”
齐燕心念一动,眼底闪过一丝不明——
“孙大娘子,死多少年了?”
“十年了。”
“哎哟都十年了。”
“可不是嘛,老太太总觉得事有蹊跷,当初在夙临的时候,里里外外盘查多久?当初那段时间,全府上下谁不人心惶惶?只可惜什么都没查出来,老太太自己心里过不去那道坎,总觉得有愧,这不就全放在大姑娘身上了。”姜妈妈摇摇头“夫人,老太太愿意疼她就让她疼去吧,左右是个丫头,等过两年议亲嫁出去,林家与她也就没什么大关系了。”
“你说她真是落河吗?”
“这谁知道?”姜妈妈叹气“冤有头债有主,若真是被人所害,那就去阴司地狱找阎王爷告状吧。”
齐燕冷笑——
“说的也是,反正寻不到咱们头上。”
话音刚落,屋外的丫鬟端着煎好的汤药来了——
“夫人。”
“放下吧。”
丫鬟放下汤药,施礼后退下。
“给我您晾晾”姜妈妈道。
“不必,凉了更苦,就这么喝吧。”齐燕端起汤药,仰头一口饮进,长长的眼睫掩不住她眼底的厌恶。
字帖练了几日,多好不敢说,反正比之前是能看懂了。
林了了打小有个毛病,一看书学习就容易犯困,现下两只眼皮往下直耷拉,恨不得拿两根儿火柴棍支棱起来,先前那身新做的湘色水仙裙算毁了,今日这身是另外一件新做的,说叫什百褶如意裙。
“姑娘,要不您歇歇再练?”子柔靠着桌沿,适才自家姑娘的下巴点了不下七八次。
“啊?”林了了的胳膊猛地从案上滑下,瞬间一激灵“不用我不困。”
“那要不奴婢给您沏碗茶去?”
林了了瞥了眼桌角摆着的空盏,茶好像对自己没什么作用,一直喝一直困。
“要是有烟抽就好了”
林了了抬起胳膊,并起食指跟中指放在嘴唇上,用力吸了口——
“嘶呼”
“姑娘您、您说什么?什么烟?您想抽什么?奴婢怎么听不懂了。”
“就香烟,烟呃就抽,抽点人间烟火气,算了算了。”
“”
另头琴瑟轩里,林明迅一边哭,一边把手里的文章誊抄十遍。
平日白嫩肉乎的小手,这几日打的又红又肿,柳惠是狠下心了,林偲远倒心疼起来——
“你是他亲娘,又不是后母,小孩子犯了错,慢慢教就是,这样打骂如何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