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瑾姝近日嘴馋,每晚睡前都要让厨房做些夜宵来用,吃一回两回没什么问题,可若日日都吃,有些东西就藏不住了,况且她本就长得圆润,如今那张小圆脸少说大了一圈不止。
虽然两人间气氛不善,但在旁人看来,分明就是姐姐疼爱妹妹的和睦模样,林老太太的眉头展平,夸赞道:“瞧瞧,禾丫头真是有点姐姐的样儿了。”
林瑾禾笑的一派天真,清澈的眼眸里尽是不谙世事纯粹,任谁瞧了都不会多想,只觉得她温婉纯良。
“我是姐姐,照顾妹妹们是应该的。”
若此刻眼神能杀人,林瑾姝早活剐了她!
你再装!
林了了挑挑眉——
我就装
餍足过后,林家三兄弟聚在小亭里一起说话。
林了了站在不远处看烟花,顺便偷听了一耳朵,可以说他们三人的对话是风马牛不相及,各说各的,思路全然不在一条线上。
林偲远意在升官,说过几日要去拜访工部侍郎,还说自己与工部侍郎之前一道吃过酒,以文会友相谈甚欢呢。
林了了撇撇嘴,什么拜访,说的怪好听的,分明就是送礼,林偲远倒是鸡贼,怪会巴结的,工部可是专管工程建设,负责工料预算、办料、交办工厂的地方,动辄便是几十万、几百万的银子,如此巨大数额,何愁没有油水可捞?
贪官!呸!
较林偲远的官迷心态,林偲文则是满脑袋生儿子经,摇头晃脑的说自己如何如何厉害,如何如何技艺高超,将那些个不堪入耳的腌臜事,自己讲还不够,还硬拉着旁边的林偲禹,撺掇着他去那些勾栏瓦舍。
靠!不要脸!
相对于两位哥哥的经验传授,林偲禹半点没听进去,急急地推着林偲文,脸色涨的通红,不停地跺脚——“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随后举起案上的泡得的浓茶,狂灌进肚子里,待喝完又嘭的一声重重掷在案上,气鼓鼓的道——
“你们自己聊吧,我要回去看书了,开春礼部便要开考,我我懒得跟你们说!“
林偲禹真就气冲冲的走了。
林了了瞧着这个邋里邋遢不修边幅的三叔,倒有了些不同的看法——
他是真的不喜,还是装的?但看他的样子,感觉是真的生气。
除夕夜照例要守岁,但因为明日一早要去寺庙烧香祈福,于是过了子时,卫妈妈便收拾床铺让林瑾禾睡下。
转身点亮屋子里的火烛,名曰燃灯照岁。
时下没了前堂的喧闹,偶尔传来一两声爆竹,明明是亮堂的屋子,时下的气氛却异常沉静。
子柔与卫妈妈一个立在床头,一个立在床尾,不时的便向林瑾禾身上扫一眼,然后再又快速挪走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