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子柔的愤慨,林了了却平静的多“我怎么治?罚她跪还是打她手心,再不然扣她月银?可是月银也不归我管啊,而且你信不信,我这边罚完她,那边就得去通风报信,依我对荃娘的了解,她肯定又得说些风凉话,笑我连碗燕窝粥都得计算,千金般的捧在心尖儿,到时全府上下,肯定都得说我林瑾禾连碗燕窝粥也没见过,跑去大夫人那里,告一个老婆子的状,而且卫妈妈还养着伤,这几日我实在没什么心思跟柳惠闹。”
闻言,子柔忙拍自己的脑袋“是呀!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您什么身份,她们什么身份,啐她口唾沫都不值当!”说着又扁起嘴“她们就是趁着卫妈妈养伤,才敢这样的,以前的时候,这些小丫鬟哪敢闹,卫妈妈一个个全给他们收拾的服服帖帖。”
见她又要难过,林了了忙话题岔开——
“先不说卫妈妈,什么时候又来了个张婆子,既是荃娘的人,该在大房里才是啊,跑我槿澜苑做什么?”
林了了从热水盆里捞出帕子,往脸上糊了把。
“说是荃娘家的亲戚,之前是在庄子上做事的,才来府里没多久,柳大娘子说卫妈妈养伤要紧,这几日让张婆子先伺候。”
林了了哼了声——
“她当我三岁小孩啊,先伺候?我看是盯着我吧。”
子柔接过帕子“姑娘,现在怎么办啊?”
“不急,先让她盯,反正咱们也没什么见不得人。”
“那就让她一直盯啊?”
林了了看了子柔一眼,半晌后唇瓣缓缓勾起——
有点神秘,有点坏。
张婆子是荃娘的远房亲戚,差一点就出五服,平日总跟在荃娘屁股后面,做事嘛笨了些,不过人还算忠心,尤其是那张嘴,夸得荃娘天上有地下无,如今荃娘得势,手底下要发展自己的人,张婆子就跟着沾光。
荃娘端着茶,翘起二郎腿,俨然一副主子范儿,张婆子弓着腰仔细在旁赔笑——
“这可是夫人交代你做的第一件事,千万不能疏忽。”
“是是是,您放心吧,我绝不会疏忽,那丫头在房里乖得很,屁都不敢大声放。”
荃娘蹙了蹙眉“往后说话注意些,什么屁不屁的,粗鲁!还有夫人是叫你去照顾大姑娘的,你可别会错意了。”
“哎哎,知道了知道了。”
又说了几句话荃娘才走,张婆子站在门前,点头哈腰直到人走远了,躬着的腰瞬间挺直,没好气的送去个大白眼——
“切!跑我这里下马威,论辈分你还得叫我声姨奶奶呢!”
张婆子没见过什么好东西,在庄子里素来又有泼妇的名号,以往荃娘光那她当炮灰,等事情了了,给她些银钱,若是惹了麻烦,自然也全推她身上,这回叫她来府里也是一样,张婆子虽然泼但人不傻,荃娘何等心思她能不知,所以便有了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做法——
这边跟她汇报说是一切都好,另一边她都快把槿澜苑的小厨房吃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