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纯的扫盲,他们自己的老师就能做到,可邱玉玲的意思是联合党校,委派两个长期驻点的老师过去。
名义上抓抓进步工人的政治思想,实则是给厂里头工人们的晋升之路,搭了一个通天梯。
夜校也可以发展成夜大的那天不是。
找到了负责的领导,邱玉玲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顺带着还递过去了她事先准备好的夜校借调党委老师申请。
“您看看,我的想法可能不够成熟,很多考虑不周到的地方,您帮我把把关,要是可行,我就正式跟上面打报告,重点是要跟您先碰一碰呢……”
党校负责人是市委组织部部长,和邱玉玲的公公是同一拨上来的干部,对邱玉玲算是了解和认识比较早的那批了。
听了邱玉玲的提议,再看人家拿出来的一沓沓资料,略一番,就觉得可行。
也没说官话糊弄她,当即就松口让她直接打申请,“小邱一心为厂为工人,这种事情上,我们只有大力支持的份……”
严格意义上来讲,邱玉玲现在的级别并不低,一旦等党校顺利毕业,期间没犯啥大错,就是副厅待遇了。
但她一向以小辈自居,在外面对师长能多敬重便多敬重。
如此一来,很多事情既不堕双方的面子,对方一高兴,还能顺利推行。
看了下时间,说的也差不多了,邱玉玲起身告辞,“多谢白校长对我们枣花的大力帮助和扶持,回头请您来家里,我给您和爸爸准备一瓶好酒,让您二老喝个尽兴。”
“好,好,那可说定了啊。”他就好那口。过年邱玉玲送的药酒,他一天一盅,喝了就觉得特别不一样。
现在一听还有好酒,馋虫涌动,恨不能马上叫她履约。
见他这样子,邱玉玲也识数,“那这个周末,您上家来,到时候再给您带一坛药酒回去。”
“成!”连个磕绊都没打,他就应下了。
去家里,就不是行贿受贿了,而且他听老李说是人家儿媳妇自己捣鼓的,没有经济利益,纯纯小辈对长辈的孝敬,他躲了才是有病呢。
白部长,一直把人送出去才折身回去。
邱玉玲老远就看见了邱母和一众老太太聊的火热,她走到跟前,喊了声“娘。”
“哟,老姐姐,这是你闺女吧,可真俊呐,说人家了没?我这儿可有个好小伙子,打着灯笼都难找的那种……”
李青梅撂了脸子,“我姑娘都快生了,你留着给别人说合去吧,走吧,玉玲。”
“哎,说错就说错了呀,咋还翻脸呢,真是的……”
旁边有人拉住了说媒的婆姨,“你可别再瞎嚷嚷了,那小媳妇公婆一个在市委,一个在县委,家里都是了不得的人哎,可别嘴快了……”
旁边还有人插话,“这小媳妇原来是我家媳妇单位的,农垦局出去的,现在在大厂当厂长呢,也厉害着呢!”
大厂?领导?还是个女的!
“她就是枣花综合厂的厂长?我天,就说看着不是一般人!”
“拉倒吧,你刚刚还叫人家配你那打着灯笼难找的瘸腿侄子呢,这会儿可不一般了。”
“我侄子那是因公负伤,因公负伤,你懂个屁。”
“……”
话不投机半句多,“散了散了啊,都回家张罗茶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