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阿婆:。。。。。。早就劝儿子儿媳妇再生两个,这倒霉玩意指不指的上还不一定呢,非不听,说什么革命任务刻不容缓。
把他俩能的,好像缺了他俩,边疆建设就搁浅了似的,回头也让他们看看自己养的臭小子,打小就不值钱的样子。
吴阿婆对邱玉玲其实是喜欢的,那天河边一见便觉得亲的可人,只是自家孙子这没眼看的样子,她除了好笑和丢人外,多少还有点对那两口子的幸灾乐祸。
远在天山边的吴政委两口子,并不知道此刻他们的老娘,把他们两口子的晚景想象的如何凄凉。
“老姐姐,你们没去看戏吗?”吴阿婆一坐下就找玉玲姥姥聊天。
“去了,去的晚了,没挤进去,在外头凑合听了。”
“那可太可惜了,你可没见,那虎头铡落下来的时候,真有人头滚过来,我都快吓死了,以为真的掉脑袋了,还寻思这唱一折戏就铡一个陈世美,戏院得备多少个陈世美才够啊。。。。。。”
“哈哈哈,我奶胆小的很,那就是个布脑袋,头发都是黑线缝的,她还害怕,哈哈哈。。。。。。”
邱玉玲:。。。。。。吴阿婆,知道你忍不住,想揍就揍吧。
吴阿婆:这倒霉孩子,不好好念书,稍稍夸大其词了那么一丢丢,这不为了衬托气氛么,这不是他们学的那什么,什么修辞手法么?
还跟人小姑娘捧哏,再这么二五眼,人家小姑娘都不稀得跟你玩了,还跟个大马猴似的哈哈哈呢。。。。。。
祖孙俩谁都没看明白谁的眉眼官司,反正周围的人也不知道理解的是哪层意思,也都跟着瞎乐。
刚刚扶了吴阿婆的小媳妇还跟着附和,说她也以为把真人给铡了,当时都吓蒙了,尖叫声一度盖过唱戏的声音。
李连长的媳妇来的最晚,拖着一个包袱,一上车小战士便发车了。
“春来嫂子,我在这儿。”李青菊绕了绕手,招呼了一声,王春来便从人缝里往里挤,虽然都是一个营区的家属,但也不是都熟,不知道包袱刮到了谁的脸还是哪,人家还不客气的嘟囔了两句。
王春来就当没听见,继续往过挤,“差点没赶上趟,可累死我了。”
拧开水壶咕咚咕咚灌了半壶水,王春来才缓过劲儿来。
“嫂子,你干啥去了?”
“咳,别提了,一言难尽。。。。。。”
王春来的大弟说了一个知青,两人都小定了,谁知这小知青中暑了,当时救治不当,人就那么没了。
总归差点成了一家人了,她娘家也不是那丧眼的人家,该走的礼数也没少,可坏就坏在这礼数走太全了,沾染了是非。
这知青姑娘竟然还牵扯出命案。
说话声越来越小,邱玉玲听得着急的,怎么个命案法啊?本来车上就闹哄哄的,你俩又挨着咬耳朵,她还听个尾气啊!
“玉玲妹妹,早晨我奶还带我去照相了,你知道啥是照相不?就是你站在画墙前头,有个师傅站在黑盒子后头,喊一二三,咔嚓一声,白光一闪就照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