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回家第一天,邱玉玲就投降了。
按说她娘已经是那麻利人了,可三个小家伙照样脏兮兮的,小褂子前头都挂浆了。
“嫂子,给他们几个多做几个倒褂吧,这哥仨一张膀子,我都怕。”口水也太多了,而且逮着啥都往嘴里塞,哈喇子流的。
邱玉玲这才相信以前同事们吐槽自己的公婆说他们以前养孩子,怎么怎么不讲究的话。
可不是不讲究么。
仨兄弟一天要吃三顿,中间邱父还洗的晒的干胡萝卜给他们磨牙,小脸蛋皴红,只有八颗牙,咧着嘴乐的时候,跟三只小兔子似的。
就差个长耳朵了。
“做了,一人两身呢,换不赢么。还不如不会走那会儿呢。”
这会儿的娃娃都养的皮实,摔了自己爬起来,给啥吃的都不挑,也没有午休不午休一说。
有时候没响动了,找半天,有可能撅着屁股,趴炭箱上都睡着了。
邱玉玲听得眼越睁越大。
“哼,你还吃惊呢,就这咱家都是养的精细的人家了,家里总留一口子人经管他们。
你去队里瞅瞅去,谁家的娃娃能瞅得出手上本来的颜色。”
李青梅把炉火捅旺,叫闺女坐着烤火,自己继续揉面。
“咱木盆盆里的韭菜攒了不少了,就等你回来吃菜盒子呢。”别人家当奶奶都不知道咋当呢,她把这几个小的伺候的怕怕的。
先头还舍不得开春大儿一家都去农场,这会子心里悄咪咪的盼的不行。
别看这几个人不大,懂的乱子一点都不小。
可能喂养的好,哥仨前后八九个月的时候就都走起来了。
那天老二在呢,她打发当家的去弄了点羊肉回来,打算吃羊肉揪面片儿。
里头还下了一把粳米,汤滚的油亮鲜红的,正准备揪面呢,赤豆扬了一把炭糟子进锅里,她一把挡开,那勺往出舀炭糟呢,不知黄豆又怎么从另一个刁钻的角度扔进一把炭灰。。。
小碳疙瘩好捞,可那煤灰连捞都不好捞,她来不及生气,把肉汤都刮掉好几层了,还有那黑灰灰。
心里的气还没摁下去呢,扭脸发现橙豆指挥着这俩把她才推开的面拉了一地。
她那火气,嗖一下,直冲天灵盖。
二话不说就把哥仨提溜到炕沿上,挂了一排,挨个赏了一顿肉巴掌,晚上睡觉脱裤子才发现都留印子了。
“那我嫂子他们呢?”
“你爹和你二哥他们去拉水了,你嫂子说把驴圈和猪圈翻翻,我就寻思做个饭么,他们玩自己的,再说连路都走的跌跌撞撞的,能害出多大的事儿呢。。。。。。”
结果那天的面里毡着土,汤里飘着炭,倒吧,可惜那锅油花子,不倒吧,吃的一屋人都梗脖子。
就连儿媳妇回来都说打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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