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是她嘴上的钱袋子,马上大哥也能领工资了,少不得也得拿出来充门面用用。
老爷子还没说话呢,他姑娘先是眼睛亮了,“爸~”
老爷子一把薅过那张票,塞回邱玉玲手里,“拿好,这票都值不少的钱呢,娃娃家家的,手咋这么松?”
“爸~?”
女人的尾音拖的有点子长,先前她说要那个旧自行车呢,老爷子不松口,说他们从兰市往京市带麻烦,这下好了,有现成的票,自己去了买量新的,岂不更好。
“叫爸也没用,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不是你的,你咋好意思白占的?”
“我啥时候白占了?你不是我爸吗?不是说人是你干孙女儿吗?”
“我可没打算收,再说也没那厚的脸收这么重的礼,丫头搁这儿管我吃吃喝喝的就不说了,你这到这米面多难倒腾回来吗?你知道这肉有多紧俏吗?
你知道那麦乳精都是拿着病例条子才买得着的吗?你当丫头搁这儿白住呢?那屋里屋外拾掇的干净成啥了,你们来的铺铺盖盖全是拆了重新缝的。
要不是我老头子死皮赖脸的要收人家当干孙女儿,人家搁哪儿住不消停?”
老爷子越说越气,恨不能这会子就叫闺女收拾包袱回自己家去。
这个年过的一点儿都不消停,回来了也不说体恤她老父亲,一把岁数一个人在这边过的好赖,张口闭口就是自己的困难,叫他一把老脸舍出去给外孙子找门路。
说实话他也稀罕后人能在跟前打扰,可他这外孙自己也看了,挑挑拣拣的,高不成低不就的,不是自己的这把刷子能安排得了的。
前脚看达不成目的,后脚他就和女婿要一并回去值班。闺女倒是留下了,说是几年没来了,想多陪陪他。
可这小半个月待的,纯纯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呢。
一会儿嫌自己住的远,不方便她照应,叫自己随她过去,又一会儿说她那边住的不宽敞,不如老家院子舒坦,正话反话,车轱辘的说。
又说这院子屋多,属实浪费,叫学着京市的院子都租出去,每月也有进项,后来自己说了那小屋叫学生娃住了,她又嚷嚷着不合适什么的。
邱玉玲这会儿也看明白了,老爷子的这个闺女不是多么好相与,她也没手长到谁家的事儿都去管。
见老爷子另有主意,便乖巧的立到一旁打照应。
“爸你说这些干啥,我买这票还不成吗?”
“你买也不给你卖,上你京市买去,丫头挂个我干孙女儿的名儿,咋给你卖?卖多少合适?你少祸祸我们的关系。”
那张票也被不由分说的塞回了邱玉玲手里,“拿好,大河还得说媳妇呢,你三哥大树也要工作了,这好东西留着也不烫手,哪里派不上用场了?”
邱玉玲还想推脱一二的,就又听老爷子开口了。
“你实在要了,这旧车骑走,叫丫头攒攒自己买个用去,以后走哪儿都是个趁脚的,总归东西是自己的,省的用我这老头子的,娃娃名不正言不顺的,还得给我管吃管喝的,有人还不识好。”
老爷子打定主意不遂闺女的意,李春妮能怎么着,重新拿起包包,塞到腋下,“我出去办事,中午不回来,你吃自己的,不用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