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相熟说不上,不过算是邻里的关系。”贺白衣没有多想,毫无顾虑地说了出来。
“哎呀,那公子您要小心了。”说着,胡灵儿又挨了上来。“那臭道士可不是什么好人。”
“呵呵……”贺云轻尴尬地笑着,身体一边向后仰,道,“对了,姑娘,你的脚怎么样了?”
“脚?”胡灵儿一时疑惑,不过马上想起来道,还特意把裤腿出卷起给他看,抛去眉眼道,“你看已经无事了,还要多谢公子惦记。”
“好了?哦,没事就好。”贺云轻看她白皙的脚裸处的,脸上顿觉得火辣辣。心中告诫自己非礼勿视,便忙转过身去,但也经不住纳闷,明明昨天看到那里红肿一片,怎么会好得那么快。
而看见他羞涩的反应,让胡灵儿又忍不住笑了起来,觉得这个书生有趣多了,倒想出逗弄一下他,娇嗔道,“原来公子这么担心我,奴家好高兴,高兴得无以为报,不如就以身相许吧。”
“胡姑娘,这种玩笑不要再开了,你是个姑娘家,定要自重些。”贺云轻羞得满脸通红,又怕旁边在意的人误会,忙站了起来罢手道。
可马上感觉到一股冷意逼近,那胡灵儿也站起,伸着藕臂搂住他的脖子,直接靠到他的背上,然后在凑到耳边低语道,“贺公子不要那么见外么,叫奴家灵儿便是了。”
“额,灵儿姑娘,那你为什么老往我身上凑。”贺云轻十分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觉得这个姑娘有那么点儿粘人。何况子非姑娘就在旁边,他可不想被误会自己是个登徒子。
“奴家冷啊。”胡灵儿撅起嘴道。
“可是这是不对的!”贺云轻试图说服她道,“古人语,男女授受不亲的。灵儿姑娘下次出来一定要记得多穿衣服。”
“呵呵,贺公子可真是可爱。”见他如此一本正经地,脸红心跳地说出这个话,胡灵儿点了下他的鼻尖,愈加放肆地贴过来。
“别!”眼看对方的唇就碰到自己脸上,情急之下,贺云轻下意识地使出力道,猛地将她推开。
“哎呀。”胡灵儿一个不备跌坐在地上,眉宇间多了一丝懊恼。这可是第二次被他拒绝了,想来都怪聂子非每次都来坏了她的大事!
“那个……那个,灵儿姑娘对不起,可是,万万不能与一个陌生男子靠那么近,这样会坏了你的名节的。”贺云轻一脸歉意,可又怕自己上前扶起,对方又会粘上来,就不免怯步。
“名节?”胡灵儿瞧他清秀的面容羞得绯红,宛如滴血一般,还是不忘教导她,差点要又要笑出声来,这个书生真是太好玩了。
“对……对啊。”贺云轻有些害怕自己的无礼,惹恼了她而结磕巴着,仿佛又思虑良久才憋出话来,“姑娘家,一定要洁身自好。”
“好嘛,我就不戏弄你了。”胡灵儿提袖掩嘴吃吃地笑了起来。
聂子非实在看不下去,斥道,“够了,胡灵儿别再作践自己!”
“聂子非,你别……”胡灵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突然脸色大变,咬牙切齿道,“该死,那臭道士又来了!我先走了,小书生,下次我再去找你玩。”
贺云轻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便看胡灵儿红影一闪,瞬间消失在黑夜里,不禁感叹,“想不到灵儿姑娘轻功如此了得。”
可一回头,看见聂子非也神情焦虑,急着要走的样子,忙喊道,“子非姑娘你……”
只是还没说完,聂子非也抱着琴一跃飞走了。
等贺云轻反应过来后,亭中除了被惊起飞舞的萤火虫,哪里还有佳人的影子,
一时实在无法理解,为何他们两次都来去匆匆,疑惑之下不由追了上去,“子非姑娘,等等……”
第七章
“子非姑娘,等等……”
不过没跑多远,贺云轻不知被什么拌倒后一个踉跄,抬起头时,周围的景象就咻地变了,刚才的竹林早已不见了踪影,而且自己站在从道观方向来的路上的树林里,连洒落在地上的月光也变得惨白得渗人。
如此诡异恐怖的一幕再次就发生在眼前,贺云轻心中一阵发毛,但随即想到子非一个姑娘家岂不是更危险,便慌忙地喊道,“子非姑娘?子非姑娘……”
寻了半会,他看到不远处有一个动静,心中不由一喜,就要过去时就被一只手拉进了草丛中,他还没来得及吓得大叫,另一只冰凉的手就捂住自己嘴巴。
他眼里染上惊慌,一些恐怖的画面从脑子里掠过,正怕得没命的挣扎下,瞥见竟是聂子非,渐渐地安静了下来。
见他没有再动,聂子非才松开了手。贺云轻忍不住好奇,小声问道,“子非姑娘,我们为什么要躲起来?”
“嘘。”聂子非的手指竖在唇上,便警惕地盯着草丛外面。
此时二人靠得很近,贺云轻虽觉得不妥,但想到他躲起来肯定是有原因的,也就没有再说话。
而且这么近的距离,似乎能感受到从对方身上传来的冷意,不过味道却甚是好闻,淡淡的,因为如此贴近下,能看到对方面容的肤色更白了,睫毛特别长,宛如黑蝴蝶的羽翼,而且许是会武功之人,眉宇间都带着一股英气。
这会功夫,一个极快的脚步声走了过来,隔着杂草间的缝隙里,便看到燕君义提着剑杀气腾腾,从外面奔来停在原地,敛着眉凝神扫视着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