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陌和池暖墨一人提着一桶已经发芽的稻种向家里那两亩下等田走去,身后跟着紫阳两个孩子和负责打下手的小谷、小鲁,他们手里都提着一个空木桶。
路过村子,闲置在家的村民们坐在大榕树下闲话家常,看到这一幕,纷纷投来视线。
一位大娘喊了声:“紫家大郎,你们这是去哪儿啊?”
“去田里洒稻种。”
众人恍然想起来,小夫妻一直在忙着外面的事情,没赶上村里的农忙。
有位妇人后知后觉地嘟囔一句:“他们在外面忙什么呢?”
“估计和读书有关的吧?不然紫家大郎怎么会突然拜师?那老爷子一看就不是一般的富贵人家。”
“啧啧啧,紫家大郎真是撞了大运啦!”
“诶,你们有没有觉得紫家大郎自从娶了媳妇儿之后,好运不断?”
“别说!好像还真是,那锦氏竟然是个旺夫的哩!”
“新婚夜房子被烧,什么旺夫,就是个灾星!”
众人转头看过去,一看是赖白氏,大伙瞬间顿了顿,默契地转移话题,没有再谈论紫家的事情。
培育秧苗的地,两人先前已经整理出来,现在把田里的水放一些出去,撒下稻种,最后洒上一层锦茵自制简易版稻壳灰,秧田基本完成。
难得带他们出来体验一下下田的乐趣,紫陌让紫阳带着他们捡田螺、摸泥鳅。
紫陌和池暖墨则拿着锄头打秧田的田沟,加高秧田的田埂。
“这个东西壳子那么硬怎么吃?”龙瑾荣再度化身好奇宝宝。
紫阳举起手里一个田螺,指了指:“它的肉在这里,煮熟后,用根竹签把肉挑出来吃。”
突然想起第一次吃田螺的滋味,紫阳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田螺炒酸笋,绝配!”
龙瑾荣看着手里长得奇奇怪怪的田螺,实在难以想象这东西如何美味。
“啊啊啊!两位少爷,这里有一窝泥鳅!”小鲁指着正在田里窜来窜去的泥鳅惊呼起来。
他六岁进的宫,年纪虽小,但他还记得以前家里也是很穷的农户,自己四岁就开始下地帮忙干活。
家里一年到头吃不上一顿肉,他看见村里的大孩子抓泥鳅吃,他也学着抓,味道不太记得,但它却是他年少记忆里,为数不多被自己定义为“肉”的食物。
哪怕过去那么10年,自己对它仍印象深刻。
不同于小鲁,小谷是陈府的家生子,父亲曾是府里的小管事,老爷致仕后,被提拔成大管事,可以说,他虽为奴才,日子却过得比许多农户要好。
哪怕他现在都二十出头,第一次看见像蛇一样光滑、蠕动的泥鳅,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心里恐惧、排斥着抓泥鳅。
身为六殿下的小厮都敢下手,自己比他年长却畏畏缩缩,传出去不得丢了老太爷的脸吗?
咬了咬牙,闭着眼睛抓泥鳅。
手里的泥鳅又滑又精,他根本抓不住,耳边传来紫阳和龙瑾荣加入战局,比拼抓泥鳅的数量。
不知是好胜心作祟还是已经习惯,他莫名发现,其实泥鳅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
眼睛一瞪,视线锁定目标:好家伙,今天哥哥不端了你们老巢就不姓谷!
相较于田间的热火朝天,出发前往山脚下摘野菜的五人组,好似踏青一样,看着风景,闲聊天,看见野菜蹲下采摘。
陈为稷认识的野菜并不多,他们正在摘的野苋菜,如果不是锦茵说那是野菜,都觉得是野草。
不过,婆婆丁他还算认识,以前游学时,在农户家吃过,味道微苦,他并不喜欢。
原本不打算上山的,有陈为稷的护卫跟着,她临时决定去山上看看有没有什么菌菇,有了系统加持,他们找到一些鸡枞菇,打了三只野兔和四只野山鸡,可谓是收获颇丰。
回来时路过河边,锦茵发现被摘过的空心菜又长了起来,连忙招呼老爷子和紫微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