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当年老太爷气极,准备强拖这个小女儿去医院打掉来路不明的孩子。结果轩瑞鑫半夜跑路,离家四年才重新回来。那时,孩子都跑跑跳跳会叫人了。
老太爷对他们两母子并不怎么待见,态度不冷不热,也因此轩瑞鑫很少回国。
我这才记起很多年前的一次家宴。那时我还在读高中,流沉也只是少年,在轩老太爷介绍下,神情淡淡地叫了我一声“嫂子”,惊得我差点没晕。
时隔多年,那人的五官气质愈加出色,感觉就像是一朵绽开在雪地的紫蓝色鸢尾,孤傲自负的背后却隐藏着一抹柔软。
回到住所已是深夜。
轩慕从不是怜香惜玉的性格,每次回家都是我自己寻找交通工具。我走了很久才拦到车,到家后身上冷一阵热一阵的,第二天便发起了烧,一连病了几天。小媛一个人看琴行,忙得直埋怨,再次唠叨着要给琴行添个人。
我所住的公寓就在琴行楼上。琴行不是我的,我只是打工者,受人之托坐上店长的位置。
发烧后的一星期,我终于在小媛的碎碎念下发出招聘启事。
开出的工资不高,但琴行工作胜在清闲,来面试的人陆陆续续倒也不少。只是基本在小媛那关就被掐灭。
这丫是标准的以貌取人,直说反正总归要请,怎么也得请到个帅哥,每天看着才舒心。
如此几天后,我便不再理会招聘的事,反正要请人的是她,请不到也不会怨我。
这天不是假日,店里清闲,我出去逛了会街回来,小媛居然兴冲冲告诉我人请到了。
“你绝对满意!他又帅又有才华,完美到不行!明天他就来上班了!”
我无语,她大约有些兴奋过头,忘了谁才是一店之主。
次日,小媛比平时早了半小时到店里,我却在她的期待里直接将人秒杀。
“为什么为什么?”她使劲摇我手臂,晃得我眼晕。
为什么?我抬眼看了看来人。全黑的修身薄呢大衣衬得对方身材矫健修长,熟悉的深邃五官,神色倨傲。黑色额发下,显眼的金棕色眼眸正看着我,绚丽夺目,有种居高临下的俯视感。
我看到他感到意外,他的视线在我脸上停留时也带着意外,大约是没想到宴会上浓妆艳抹的人素面朝天原来是这个模样吧。
我托着自己平凡的下巴:“流沉,我这里可请不起你。”
“我又没要求特殊待遇,只是来应征工作!”他明显有些不悦。
我摇头:“不行。”
“不行的理由是什么?”他跨前一步,近距离对比之下,我才发现他居然高了我一个头。
“没理由,这里我说了算。”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一曲:我的生活有点乱(4)
他专注看我片刻,眼瞳微眯:“你好像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嫂子。”
被他这一喊,我只感觉脑中嗡的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断了。
这天,轩流沉被我毫不客气地扫地出门。
流沉跑来琴行面试的事,不知怎么被轩慕知道了。
他在电话里义正严词地表达了他对这个弟弟的心痛和惋惜,并一再告诉我不要聘请他,更不要帮助他,好让这头迷途的羔羊自己返途,深切反省自己的错误。
我没有多问原因,随口“嗯”了一声。挂掉电话,我问小媛轩流沉面试时是否有留下电话。
“打给他,说我聘用他了,即日上班,朝九晚八,一周一休,试用期三个月。”
说完,我无视小媛的震愕与惊喜,继续坐在吧台旁对着笔记本看我的美剧。
认识都九年了,轩慕啊轩慕,你怎么就这样不了解我呢!我抿一口咖啡,心情顿时无比写意。
第二天,轩流沉准时出现,伴随他出现的,还有旅行袋和一只趴在小水缸里的小乌龟。
我眼角抽了抽:“怎么回事!”
“之前面试时小媛告诉我,这里有地方可以给员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