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的事情对刘淮打击不小,舆论让他几乎精神崩溃。最初的几年,每当有媒体报道这个事情的时候,他常常被气得暴跳如雷。渐渐地,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也不再关注尉迟蓉馨母女,直到几个月前,6太后多次向他提起皇室血脉不能任其流落民间,这才劝他召女回宫。
在迎接公主回宫这件事情上,皇后一直保持暧昧的态度,直到半个月前的突事件,才使得皇后主动请求刘淮接女回宫。皇后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她代替自己的女儿,嫡皇女刘瑾安嫁给沙蒙国的可汗做妃子,而那沙蒙国的可汗的年纪跟刘淮差不多。
在这件事上,汉室皇族无理在先,挑衅在后,本就理亏,众人的意见是遂了莫日根的意,下嫁公主救出皇后的弟弟,然后息事宁人。
然而,刘淮却不是这样打算的。十五年前他没能保住尉迟家的人,也没能留住心爱的女人,这一次,他不想让女儿也怨恨他一辈子。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时隔十五年,自己的女儿居然变成了一个令人头疼的问题少女,即使她不是矜持懂礼的大家闺秀,至少也不该是这样一个叛逆少女呀。这要是真把她嫁过去的话,恐怕不出一个月,两国就会打起来!
里屋内,尉迟蓉馨劈头盖脸对着刘若安就是一阵咆哮:“刘若安,你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你现在实在是太坏了!我都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变得那么坏?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那么坏!”
刘若安低着头不出声。
“你看看你自己都干了些什么事?”尉迟蓉馨生气地细数着女儿的罪状:“打架、旷课、顶撞师长,学习委员告诉老师说你们几个上课嬉闹扰乱课堂秩序,你们就体育课上趁人家在更衣室换衣服的时候偷走人家的衣服,拍别人的****进行威胁!现在更离谱,居然小小年纪利用色相去讹诈,刘若安你是要逆天啊!”
“哎哟,妈,你别生气,我错了嘛!”
“你没错!错的是我!我没本事,我教不好你!汉宫那边,皇命难违;你这边,又一点也不争气!把我早点气死了才好!”
刘若安一听,连忙问道:“什么叫‘汉宫那边,皇命难违’?”
尉迟蓉馨被她这么一问,突然就不说话了。
刘若安见母亲的神色有些异常,又问“妈,到底是怎么了嘛?把话说清楚行不行?还有,外头那个号称是我爹的皇帝到底是什么情况?”
尉迟蓉馨叹了口气,对着女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刘若安听完,看着母亲半晌说不出话来。沉默良久,她略带埋怨地开口道,“你是隐瞒了我多少事啊?”
“我跟你讲这些干嘛?时刻提醒自己经历了多么不幸的事吗?”尉迟蓉馨眼中的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
刘若安皱着眉头为母亲擦去泪水,“被诛九族是什么意思?所有尉迟家的人一个活口都没留下吗?”
尉迟蓉馨点头,“上至七老八十,下至新生婴儿,无一幸免!”
“什么?无一幸免?”刘若安一脸震惊,怒道,“这律法怎么那么残忍?简直丧心病狂灭绝人性!皇帝怎么那么没用啊?这种变态的律法早该废了!”
尉迟蓉馨听她这么一说,憋在心里多年的委屈一下子被言中,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妈,你别哭,我帮你去教训她!”刘若安说完,转身就往门外走。
尉迟蓉馨一把拉住她,“你别胡来!”
刘若安啐了一声,“当皇帝当到他这份上,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尉迟蓉馨收拾了一下心情,道,“也不能全怪皇帝无能,汉宫本就不是什么太平的地方!昨天还是高高在上的风云人物,暗地里被人给你罗织些罪名,今天就变成阶下囚,到了明天,自己的小命怎么没的都不知道!”
“可整个汉宫不是皇帝最大吗?难道不是皇帝说了算?”
“你以为当了皇帝就能为所欲为了?”尉迟蓉馨道,“且不说你的权利会受到各方势力的控制,如果你执意不以为民谋福祉的目的乱来的话,你照样会被轰下台,你以为受到压迫的民众是傻的?……算了算了,这种政治问题,跟你说了你也未必会明白!”
“我的确不明白,也不想明白!”刘若安怒意未平,“但是我明白一点,作为一个男人至少要保护家人不受伤害吧!何况这个人还是一国之君!”
尉迟蓉馨摇摇头,“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刘若安一脸的不悦地叹了口气,“你刚刚把皇帝说的一无是处,现在又极力为他辩解,我到底应该听哪个?”
“哪个都别听!”尉迟蓉馨淡淡地回答,“等你自己去了汉宫,慢慢地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