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王瞻,谈何容易!”曲子颜道,“那个老狐狸,刘淮,朔王和他斗了那么多年都没弄垮他,就知道他有多狡猾了!”
苏丞没有吭声,他自然知道不是易事,王瞻势力庞大,眼线众多,别说杀他了,连靠近他都不容易。
也许是酒精上头,也许是原本就生病的缘故,苏丞没喝多少就倒在桌边昏睡不醒了。
曲子颜把他扶到可以平躺的地方,继续坐回去自斟自饮。
他找了刘若安十几年,好不容易才和她又重逢,他以为老天可怜他一片痴心,谁知道,缘分那么浅。他本想着一边帮助刘熙达成刘熙的目的,一边跟刘若安加深感情,只要有朝一日还给曲家一个清白,他就大大方方地去跟尉迟蓉馨提亲。而这一切还没开始,现在已经什么都破灭了。
都说一醉解千愁,可是他却觉得自己越喝越清醒。
曲子颜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正午了。
苏丞留了张字条先回长洛了。
事后的第二天傍晚,大汉朝廷布了讣告,举国上下一片悲恸。
王瞻和众臣忙前忙后,准备择日给太子刘承煊举行登基大殿。
苏丞像疯了一样,挖空心思谋杀王瞻,可是都屡屡失败。一次次的失手,反而使得王瞻戒备心越来越重,想对他下手也越来越难。
苏丞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梦见刘若安,有时候梦见她在梦里对他笑,有时梦见她背对着他,有时梦见她和他吵架,然而每次梦醒以后,剩下的只是心痛。于是,他总觉得要喝很多酒才能麻痹自己的神经。因此,将近一个星期过去了,他依旧高烧不退,脸上的伤痕更是不见好转。
这天,苏丞包了个房间,约了曲子颜和那炎在嘈杂的酒吧喝酒。
三人坐在阳台上吹着晚风,欣赏着月色聊着天。没一会儿,那炎不甘寂寞,走去外面找妹子去了。
曲子颜扶了扶黑框眼镜,低沉地说了一句,“今天是她的头七……”
苏丞脸上掠过一丝悲伤,这些天来,烧和酒精使得他的脑袋昏昏沉沉晕叨叨的,一直维持着他半死不活的状态,使得他没有精力去胡思乱想和伤感,然而,曲子颜此言一出,一阵无力感朝他袭来,他轻轻地吐了一口气,“这些天过得真是煎熬啊!”说着,他把杯里的啤酒一饮而尽。然后,从新倒上,拿了个空杯子倒了半杯,放在一旁,用自己的杯子往上轻轻一碰,“我一定会杀了王瞻替你报仇!若安,愿你早登极乐!”
说完,他又一饮而尽。
这时,有几个年轻人从楼下的闹市走过,虽然很用心地乔装了一番,可擅长易容的苏丞还是一眼就看出了其中一个人是即将登基的太子刘承煊。
“那个人是刘承煊么?”苏丞把头朝曲子颜的方向微微一倾。
虽然相信自己没认错人,可是即将登基的人应该是忙得连上厕所的时间都腾不出来的节奏,出现在这样的闹市还是有些让人费解。
曲子颜瞥了一眼,答,“是的!听说是南轩馆的台柱,刘承煊跟她私交甚密,经常偷偷跑出来捧场!”
“王瞻不知道吗?”
“看样子应该是不知道,”曲子颜答,“如果知道,这女的恐怕早就没命了!”
苏丞眼中透着阴险,“你说,刘承煊是偷跑出来的?”
曲子颜怪异地看了他一眼,“你想干什么?”
苏丞满脸狰狞,喃喃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你要对他下手?”曲子颜淡淡地问道,像是早就料到一样。他知道苏丞刺杀王瞻屡屡失败,心中这口恶气一日不出,他一日不会消停。
“没错!杀不了王瞻,杀了他也能令王瞻方寸大乱,”苏丞回看他,“而且,没记错的话,未央宫爆炸的事情就是他和王瞻做的吧,”说着,他用手轻抚脸上的伤,“拜他所赐,我到现在也不能易容!”
曲子颜一脸平静地自斟自饮,“方寸大乱恐怕不至于,刘承煊只不过是王瞻手里的傀儡,嫡出的皇子,除了太子刘承煊还有刘瑾安的龙凤胎哥哥四皇子刘承昕,你杀了刘承煊,王瞻立马就可以把刘承昕扶上皇位!”曲子颜冷冷地直视着他,“对于他来说,死个人没有什么好方寸大乱的,只不过是让他重新换一个傀儡而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