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一路往前开进,我则抱着背包呼呼大睡。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身子猛然往前一倾,睡意朦胧地睁开眼:“怎么了,到了吗?”
那售票员看到我刚睡醒,就说:“你不是要去柱峰村嘛,就在这里下车。”
我抹了一把哈喇子,迷迷糊糊点点头:“哦哦。”抱着包就下了车,这地上泥泞得很,长途车油门一踩,晃晃悠悠开走了。
伸个懒腰看看周围,群山碧水,就是有些雾蒙蒙的,远处的山看上去也是阴气森森,让人有些不敢久待。往脚下一瞅,有一条泥泞小道,估摸着应该就是这条,我把背包往肩上一扛,潇洒地说了一声:“走着。”
可是这路实在太难走了,泥泞不说还打滑,尤其是那些石头,跟涂了润滑油一样,好几次都险些滑倒,幸好本少爷身手好,这才保住了咱这张脸。
走了没多远,不知何时周围聚集起雾来,这荒郊野外顿时只能看个七八米。我的小心脏一下提到了嗓子眼,这雾咋这么妖孽,说来就来。
我战战兢兢往前走着,突然前面野地里出现了一个什么东西,蹲在那里一动一动的,但是因为有雾,我看不太清。
该不会是遇到熊瞎子了吧,心里这样想着,但还是壮着胆子往前走了过去,就见一个箩筐背对着我,一把镰刀正利落的在地上割着。
我立刻松了口气,原来是有人在挖野菜,还是个女的,穿着一件粉红色的的毛衣扎着马尾,头绳也是粉色的很抢眼,我仔细打量了一番,背影还挺好看。只是正脸嘛,山村姑娘特有的红晕,就是脸颊上冻出那种红扑扑的两块,手看着也黑,感觉不纤细。我啧啧有声,连连摇头,对她喊道:“小村姑,孙轩庙怎么走?”
她抬起头斜着目光看了我一眼,是那种小女生见了大明星所流露出的眼神,面对这种眼神我很是矜持地挺了挺身子,她却把头一下子转了回去,继续埋头挖野菜。我知道,她一定是害羞了。
“小村姑,小村姑。”见她不回答,我就问:“我给你说话呢,你咋不吭声啊?”
她又抬起头瞥着我:“你叫谁小村姑?”这说话柔春细雨的,还挺好听的。
“你啊你啊,就是在叫你啊。”我耍无赖似地说。
她头一甩,继续低头挖野菜。
我看她不吭声,得意地坏笑着,继续顺着小路往前走。难怪古代的那些衙内都喜欢牵着狗在大街上调戏小娘子,原来这么好玩,哇哈哈。
走了不一会儿,我现前面变成了陡峭的崖壁,下面是一条河,河道很宽,水流也湍急的厉害,而就在前面,有一条破旧的独木桥。桥似乎很长,那头隐秘得藏在雾里,而这头有个老头坐在那里,正在抽旱烟。
我走过去瞧瞧,桥身只有一米宽,就是一排竹排,两边连个桥栏都没有,这要是掉下去铁定玩完了。我左右仔细查看了一番,好像有些年岁了,这它奶奶的安全嘛。
一旁的老头戴着斗笠,嘴里徐徐吐着烟圈,也不知怎么的,看他吐出来的烟一下就没了,仿佛是融入雾里了。
“大爷,孙轩庙怎么走?”我问。
那老头抬起枯槁的手,指了指对面。
我顺着桥头往前扫着,直到目光隐被雾隐没,“这桥……能走人吗?”我把脚伸过去踩了踩,吱嘎吱嘎的。
“能。”他的声音很是沙哑,像是有棉花堵在喉咙一样。
我站上去,原地使劲跳了跳,哟,还挺结实。“谢谢啊,大爷。”那老头没吭声,我看看前面,再看看下面湍急的河流,还真丫的有点吓人。我拉了拉肩头上的包,鼓足勇气往前迈出了一步,这时却听到后面传来一声急迫地呼喊:“喂,快回来。”
我扭头一看,是那个小村姑,让我回去啥意思啊,难不成找我秋后算账,我没搭理她继续朝前走。
这时就见她突然了疯一样,狂奔着朝我冲了过来。
尼玛,神经病啊,我刚想撒丫子跑,就被她一把从桥上拽了下来,这小村姑力气那叫一个大,我直接四脚着地摔了个狗吃屎,呛了我一嘴泥。
我爬起来看看身上,擦你大爷,老子就带了这一身衣服,现在可咋整。我转头看着那小村姑,大叫:“干啥玩意啊,劫财还是劫色?”
她一双大眼睛望着我,说:“我救了你,你还这样。”
“救了我?”我朝身后一瞅,顿时吓了一跳,这旁边什么时候多了一口棺材。再一看,那桥和老头怎么不见了。
她指着那口棺材说:“刚才我看你站在上面,朝着河里走。”
“什么!”我盯着那口棺材心头一凉,这棺材就挨着河,我刚才要是往前走下去,铁定一头栽进水里,做个枉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