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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真的遇到了一个在掉眼泪的人。
“怎麽了啊,为什麽……”剑心呆呆地看着卷毛。卷毛和他平时的样子完全不一样了。他抱膝坐在河边,沉默地流泪。看着他的神情,剑心恍惚间意识到了什麽,于是没有接着问下去。而是坐在了他的身边,陪他一起看着河面上的一轮圆月。
“你回到村子了啊。”卷毛轻轻地擦去眼泪。他强打起精神来,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笑了起来。
“不想笑就不要笑哦。”剑心没有看他,“很难看耶。”
“你都没看我怎麽会知道难看啊。”卷毛这下子真的笑了。“喂,剑心……你是怎麽找到我的?我以为我的隐匿应该还算不错?”
“路
过啦。”剑心说道,看着卷毛一副‘你在逗我’的表情,不得不解释道,“真的……我刚从队友的家里出来,准备回家。正好路过这里,然后看见你在哭……”
他本来以为卷毛会反驳‘我没有!’,但是熟悉的声音一直没有来。‘哦,原来如此——喜欢回嘴的是扉间啊。也不对,扉间只是和心太拌嘴而已。嗯,热闹是他们的,与我无关。’
于是剑心也开始怅然了。两个人一起沉默着,沉默着。卷毛本来以为会得到安慰,结果迟迟没有得到,抬头看见剑心的表情——
“你……你家里也有人出事了吗?”卷毛试探着问道。
“也?”剑心一下子就提取到这个关键字,“没有,就我的感知而言,他们应该都还好。但是你……”
“对。”卷毛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地坐着,“我姐姐……”
“啊,这样啊……”剑心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麽才好,于是只能拍了拍他的背。
“还是应该成为忍者啊!”卷毛如是说道,“这样起码有能力保护自己……之前我还很高兴姐姐不用出任务来着——我起码应该教姐姐一些保护自己的手段的。”
“毕竟是在村子内部发生的灾难……”剑心绞尽脑汁地安慰他,“之前几十年都从未发生过的事情——”也确实很难想到啊。
但卷毛很难被这种理由安慰到。他甚至更难过了,“同样是面对灾难,我连小孩子都不如……我们家有一个五岁的孩子,成功的保护了他刚出生的弟弟和一个与他同龄的小女孩。而我……姐姐需要我的时候……我却……”
剑心拍着他的背安慰他。他觉得自己该说点什麽,但实在感觉语言过于苍白。于是他就只好在一边坐着,做一个好的倾听者。
卷毛说了好多好多话。哭了好久好久。终于,他看着高悬的圆月,“真是抱歉,耽误了你这麽长时间……”他不好意思地说,“还有,谢谢你。”
“自家兄弟,说什麽谢谢。”剑心又抱了他一下,“好点了吗?”
“说出来就舒服多了。”卷毛挠头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