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出院后的某一天,姑姑抱着孩子过来,看着孩子的笑容,她神使鬼差将孩子留在了身边。
也正是这次的神使鬼差,她犯下一个不可饶恕的罪孽,在姑姑和其爱人不在的时候、在孩子熟睡的时候,她变作一个恶魔掐住了孩子的脖子,看着孩子痛苦的挣扎。
怀里轻轻颤了颤,“孩子……死了吗?”
温思琪敛下眼睑,抿抿唇继续说道:“没有,她活着。”
说完,故事又继续。
好在,理智制止了她,她给了自己一巴掌。
孩子哭的厉害,家里没有人,只能她由这个刽子手去哄。
她犹豫了很久,在孩子都要哭哑的时候,她抱起了她,笨拙地哄着。
孩子被哄住,傻傻的对差点杀死自己的人笑了,并向她伸来肉肉的、小小的手,将她的手指抓在手心。
她愣了,看着孩子单纯的笑容,她愣了,笑了、哭了。
孩子睡了,她看着孩子脖子上尚未退去的指印,想起幼时被践踏的痛,想起自己刚才的行为。心里的罪恶让她自责,更让她厌恶自己,无法原谅自己。
她病了,病得更严重。
孩子出生的第二年,她的朋友来探望她,朋友看出来她病了,就在她身边陪伴了好一段日子。
孩子的笑、朋友的关怀、姑姑们的爱护,那段日子是她又一段幸福的时光。
无需迷茫,不必彷徨,孤独不在,生活总有明天。
她试着在这段短暂的幸福的日子里找回自己,她失败了。
恨意已经变作一根刺扎在她心里,不拔出这根刺,她回不去曾经。
同样,她也知道,姑姑们不属于她、朋友也不属于她,孩子也会长大离开她。
她讨厌不能自我的自己,却无法离开。
在朋友来来去去的岁月里,她发现只有朋友在的时候,她有点曾经的影子。
她知道,她喜欢上了朋友,也知道她们不可能。
她们太像了,一样孤独,一样对这个世界迷茫,一样渴望被爱。
就是太像了,所以她们不可能,且她们的命运也自始至终截然不同。
朋友有一个自始至终都明白爱着她的家庭,有一个全心全意在乎她、爱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