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梅菲黛丝还能感觉到有热流顺着伤口往下流,渐渐的,脚底的伤口被凝住的血堵住。
克莱恩找齐了纱布、消毒水、清水和消炎药,把这些东西都堆到沙发边的地上,拿起一条崭新的毛巾浸水,轻轻擦拭伤口边凝住的血块。
伤口足有三公分长,好在梅菲黛丝只是踩了一下就立即抬脚,除了中间玻璃凸起的地方扎得有些深之外,两边的伤势更接近割伤。
伤口周围都肿起来了,毛巾碰一下,梅菲黛丝便克制地抽一声气。
克莱恩捏着已经被染成粉丝的毛巾停住了手——
他给自己或者是被海盗砍伤、捅伤的船员清理伤口时,从来没这么紧张过。
即便是需要扒开伤口,把断在里面的箭尖挑出来,他也一点不怵。
因为他清楚地知道,这是治疗必不可少的步骤,是必须忍耐的,一时疼,但往后是受益的。
抱着他做的事是在帮助船员恢复的念头,再下手时就会毫不犹豫。
但面对梅菲黛丝不行。
在躯干粗壮的树干上刻字很简单,却不能用同样的手法在柔弱的花茎上雕刻。
就算他知道是在帮梅菲黛丝,一听到她的抽气声,便觉得心头颤动摇晃,怎么也下不去手了。
可是现在叫医生,只能让梅菲黛丝白受罪一段时间。
克莱恩把梅菲黛丝的脚搁在自己的腿上,硬着头皮说:“得看看有没有碎玻璃留在伤口里,会有点疼,你要忍一忍。”
作者有话要说:
文案内容
第42章惯坏
梅菲黛丝的脚像她的人一样白皙纤瘦,踝骨清晰,露出的一截小腿笔直,像雕塑一样完美。
克莱恩有几秒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但真正动起手来时,干脆利落,凭借这几年在船医那里学来的技巧,稳稳把住梅菲黛丝的脚掌,用医疗专用的清洁球冲洗了一遍伤口。
医疗清洁球里的液体带有杀菌消毒的效果,对伤口附近的皮肉有一定的刺激性。
血水流进地上的盆里,梅菲黛丝紧紧攥住沙发上的坐垫,十指的指骨都绷得发白,金发也被汗水浸湿,但她始终咬着下唇,没有发出一丝丝□□。
克莱恩尽量快速地检查伤口,确定没有玻璃碎在里面之后,拧开药瓶,把药液涂抹在伤口处,最后用纱布裹住了伤口。
明明只是帮梅菲黛丝包扎,他的鼻尖却冒出了薄汗,膝盖那一片的衣料被清洁球里的消毒水浸湿,比他自己受伤时还凌乱些。
再看梅菲黛丝,她的额头汗津津的,一双水蓝色的眼眸蒙上了一层雾气,身体还在药液的刺激下微微发抖。
越是这样隐忍不发,越是惹人心疼。
克莱恩心里暗“啧”一声,不由自责,快速把茶几前堆着的东西收拾干净,到卫生间洗了手,换上干净的裤子,拿来一条新的毛巾帮梅菲黛丝擦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