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直到今日一见之后,阿诺尔才从这毒妇看向亲弟的眼神中,瞧出蹊了端倪。
因为这毒妇看着弗朗纳西时,目中流露出的神采,当真是像极了曾经帝斯看着他时目中才会显现出的异样神采。
阿诺尔当时就茅塞顿开,甚至还因此而隐约察觉出了些许原主的死因。
这些,便是阿诺尔胆敢断言这毒妇暗慕亲弟的真正原因。
说来话长,但事实上这诸多念头闪过,仅只用了几息时间而已。
身前那张被拍的砰然作响的桌子,仍在晃动不止。
桌边,阿诺尔稳坐如山,面上仍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说出的话,却句句都夹带着无与伦比的恶意。
“是不是胡说八道,公爵夫人心里比谁都一清二楚,不是么?!公爵夫人觉得,是像我这般引得男子倾心的男人更该死呢,还是像您这般违背伦理肖想亲弟的女子更该死呢?!”
此话将将全落,赫尔娜目中将将升起的喜色便凝固了。
只见阿诺尔微微侧头,避开颈旁近在咫尺的利刃,一边慢条斯理的起了身,一边淡声说道:“这已经是公爵夫人第二次对我出手了。看在弗朗纳西曾帮过我的份上,今晚我不杀你。但再一再二不再三。若公爵夫人胆敢再次对我出手,那便不要怪我不客气了。望公爵夫人好自为之。”
话落,阿诺尔转身往凉亭外走去,直待行出这处凉亭,方才收敛了用于镇压侍女杀手的精神力屏障。
等在院外的尼克,见他出来,忙举起油灯,上上下下看了他好几遍,直到确认了他外表毫无异状,才暗暗放下心来,转身为他引路。
阿诺尔瞥了他一眼,问道:“因何这般看我?”
尼克脚步微顿,干笑一声,道:“这不是担心您被美色诱惑了吗!里斯特公爵夫人守寡多年,在国都做出的风流韵事都传到咱们荆棘岭来了。如今她却三更半夜请您过去,我还以为她对您也不安好心呢。”
确实没安好心。阿诺尔在心中道了句。
远离了客院,尼克本想引他往主院走,不料,阿诺尔在他欲要转弯之际说了句:“去马棚吧。”
尼克转脚走上另一条路,问道:“这么晚了,您要回城外庄园?”
阿诺尔:“嗯。”
尼克:“那明日您岂不是还得早些过来招待国王陛下?!”
阿诺尔:“明日国王若是问起我,你便告诉他,我是被奥尔古斯叫回去的。若他要见我,你便直接引他去庄园后院即可。”
尼克愕然:“您准备让我留在这里招待国王?!”
阿诺尔:“没错。”
两人说话间,马棚到了。
阿诺尔独自进入马棚,解下缰绳,策马而去,独留尼克风中凌乱。
与此同时,客院凉亭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