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讯来电响起时,他正一一将箱子里的名贵木料摆上木料架。
顺手接通来电,听筒中传出了律师宋子明的声音。
“余先生,你回国了是吗?”
阿诺尔道:“嗯。昨晚刚回来,宋律师怎么知道的?”
宋子明说:“我在网上看到了,你回国前往云城艺术学院报到的消息。”
阿诺尔不以为意道:“原来如此。宋律师找我有事?”
宋子明说:“你还记得,我二十多天前告诉过你,何一清被无罪释放的事吗?”
阿诺尔道:“记得。怎么了?”
宋子明说:“当时你在国外,行踪不定,我就没多此一举提醒你。现在你回来了,我就想着应该提醒你一下,外出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安全。”
阿诺尔道:“怎么?你怀疑何一清会趁机伤害我?”
宋子明说:“不是没这个可能。你我都清楚,何一清绝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而他能被无罪释放,概因他母亲何玲花一力承担了所有的罪名,并一口咬定何一清对所有的事,都不知情。”
“再加上何一清也表现的无懈可击,仿佛真的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也不知道他母亲谋划了什么。”
“警方无法通过那些似是而非的证据,判定他的罪行,最后只能放了他。但这却不代表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没参与。”
“我们已经打草惊蛇,然而短时间内却奈他不何。如今他母亲必然会被判刑,他有极大的可能会对你怀恨在心,乃至伺机报复。你一定要小心才是。”
阿诺尔道:“你说的没错,我会小心的。谢谢你的提醒。”
宋子明说:“不客气。”
宋子明说完这句便沉默了下来。
阿诺尔静等片刻,却等不到下文,只好出声问道:“还有事吗?”
“没了。”宋子明顿了顿,接着才道:“余先生,万事小心,有事可以随时联系我。还有,祝你新婚愉快,再见。”
阿诺尔道:“好的,谢谢,再见。”
通话至此而终。
阿诺尔若有所思的盯着光脑通讯仪看了片刻,方收敛思绪,继续手上的动作,将拿起的那块木料摆上木料架。
半个月后,法院开庭。
那天,阿诺尔也作为原告参与了庭审。
由于证据确凿,且犯人也认了罪,余海及何玲花二人毫无翻身之地,均被判了重刑,这辈子都别想走出监狱了。
庭审结束时,阿诺尔看到何一清红着眼眶,遥遥向他鞠躬致歉。
见此情形,阿诺尔非但不觉高兴,反觉遍体生寒。
随行而至的封以临,更是直接无视了对方,牵着阿诺尔率先离开了法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