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平郡西侧的边境亦是东越国的西部边境,与夹缝中求生存的胡、赫两国接壤,素有东越国西部要塞之称。
传言中,那处至今已有三个月之余不曾降雨、今年定是会闹旱灾的州郡,便正是平西王的藩地,丘壑州西平郡。
阿诺尔一行自东而来,越过丘陵绕过高山,费时月余之久,方抵达西平郡境内。
这个时候,司徒晏已经习得十多种拳法剑技,亦已能够将体内那些药力所化的内力收放自如,并以此雕出一枚像模像样的木雕成品,功力大成。
对于西平郡内的百姓而言,往年的九月中旬,通常意味着丰收在即。
然而,今年却不然。
莫说丰收了,便是颗粒无收者亦比比皆是。
阿诺尔一行沿途走来,看到的最多的便是成片庄稼枯死之景,即便是少有的几处靠近河流水源、方便灌溉的良田,亦不乏枯死的庄稼。
寥寥几处存活的庄稼田,其内生长的农作物也都是一副缺水少肥的模样,产出的粮食个个颗粒干瘪,亩产至少比之往年至少缩水了三分之二。
代代生活于此地的百姓们,时至如今虽然还不曾缺粮少食到易子而食的地步,却也距此不远了。
这一路走来,阿诺尔一行已然见过不少面黄肌瘦,每日只能食米糠吃草根啃树皮果腹的村民。
自踏入西平郡伊始,驴车的前行速度便慢了下来。
与之相应的,阿诺尔亦将医幡挂了起来。
可惜,虽说这次挂起的医幡上写明了”义诊”两个大字,但沿途拦路求医的人却仍是少之又少。
不过,求医的虽少,但拦路打劫的人倒是挺多。
那些劫匪多是些走投无路的百姓,组成的乌合之众。
遇到这类劫匪,阿诺尔基本上都是用银钱打发了他们。
好在这类劫匪也大多都不贪心,稍稍给些银子够他们买粮果腹,他们便会心满意足的放他三人离开。
少有的那些正经劫匪,或者贪心之辈,阿诺尔则是不仅一文钱也不会给他们,甚至还将他们留给了司徒晏练手。
初时,司徒晏下手没轻没重的,经常将人重伤。
阿诺尔身为医者,不好见死不救,只得为那些重伤之人医治一番,留下伤药再离开。
后来司徒晏功力大成,能将内力收放自如了,便再未出现过这类情况。
饶是如此,待他们行至平城之时,阿诺尔背着的那口大药箱内的伤药储备量,也都快见了底。
以至于他们一行三人进城之后,要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寻找可以投宿的客栈落脚,而要是先一步前往城内药铺补充药材。
许是因为天色晚了,也或许是因为此地无利可图,等他们一行找到城内最为出名的那家客栈投宿时,此处客栈生意看起来十分惨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