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晏神色微讶:“阿诺儿以前也曾于此等境地之下开过义诊?”
阿诺尔说:“不曾。只是曾随传我医术之人于此等境地之下开过几次义诊。因为经历过几次,所以才记下了这些流程。”
司徒晏目中异彩连连:“如此看来,传你医术之人亦为胸怀大义之人,不知长华来日是否有幸拜见?”
阿诺尔摇了摇头道:“他两年前就已经驾鹤西归了。”
司徒晏噎了一下:“呃……节哀!”
“没事。往事不提也罢。”阿诺尔摆了摆手,不以为意道。
丛岩静等两人的对话告一段落,这才出声问道:“我们先去药铺?”
“对。”阿诺尔点头,率先抬脚往药铺所在的方向走去。
司徒晏紧随其后。
丛岩扯动缰绳,驱赶驴车跟上两人。
为了节省时间,三人最终兵分两路。
丛岩赶着驴车前去采买木材和干草,而后先一步去往城外雇人搭医棚。
阿诺尔和司徒晏二人负责采买药材,顺带前往官府报备。
接下来两人花费足足两个时辰的时间,走遍城内各家药铺,共计采买常用药材五十余种上百来兜,每兜约有三到五斤重。
顺便他们还在其中一家药铺里,租借了一套空置的桌椅。
与此同时,阿诺尔的钱袋里只剩了两粒碎银子,整银和十多枚金裸子一个不剩,总额近三千两的银票,亦是花的仅余三张面值百两的。
午时,阿诺尔用钱袋里仅剩的两粒碎银子,买了两大海碗面。
待吃饱喝足后,二人方头顶烈日前往官衙报备。
此行相当之顺利。
一是因为阿诺尔本就是个游走四方的江湖郎中,既有医幡药箱等物为证,亦有历年诊过的病患医案为证。
二是因为阿诺尔将此前购买药材时,和各家药铺签下的交易凭据,全部出示了。
这些交易凭据足以证明,阿诺尔并非空口说大话的行骗之人。
官衙里的人利利索索的,在阿诺尔书写的那张义诊申请文书上盖了章,准许他为灾民开义诊。
办好此事,阿诺尔和司徒晏当即马不停蹄的赶往城外,与先一步到来的丛岩汇合。
时至如今,平城内外仿若两个世界。
城内生活的百姓大多尚有余钱购粮,不说个个面色红润,却也皆是衣衫整洁之辈。
然而,城外闻风而来的灾民,却是尽为面黄肌瘦、衣衫偻烂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