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言论,乃是司徒晏十二岁那年,莫名收到的一封密信上所书。
当年,司徒晏只当那是无稽之谈。。
再加上他本就无心王位,便不曾深究,信上所言是真是假。
后来,先王于病逝前告诉他,那封信其实是他以左手亲笔所书,而后派人秘密送到他手上的,目的只是为了测明他的容人之量。
先王咽气前还夸了他,做的很好,圣心仁慈,乃百姓之福。
经此一事,司徒晏彻底打消了,某日能突然冒出来个王弟和他抢王位的妄想,老老实实的登了基,坐上了东越国的王位。
初见阿诺尔时,司徒晏便该起疑心了,最终却因人有相似,而未曾多想。
即便是后来又遇到了容貌与太后更为相象的兰姓神医,司徒晏也依旧不曾有所怀疑。
直到那日忽闻顾郎中之名,再看阿诺尔那张与先王和往后相似的脸庞,司徒晏这才后知后觉的恍然发现,那封密信上所言,似乎并非先王信口胡诌。
心神具震,肝胆欲裂,皆不足以形容司徒晏当时的心情。
那晚,他本打算和阿诺尔做到最后,让他和他彻底没有后悔的余地。
可他到底还是心存顾忌,止步于最后一步收了手。
他不担心自己后悔,因为他已深知,他想要的是什么。
但他却害怕,对自己的身世毫不知情的阿诺尔会后悔,会因此而恨他。
假若他能早一点知道,那夜他们便会分离,且还分离的如此之久,那他一定不会止步于最后一步,哪怕阿诺尔身世揭露后会恨他。
一年之后,于战场上身中数箭,生命垂危之际,司徒晏如是想。
眼看主帅重伤,东越军当即鸣鼓收兵。
离国铁骑乘胜追击,攻势越发勐烈。
若非援兵来得及时,敌军紧咬不舍险些打进王帐内。
敌军尚未被彻底打退,随军而来的几位太医便被紧急召入王帐内救治主帅。
几位太医看过司徒晏的伤势,纷纷跪地不起,皆言:“圣上伤势过重,下官无能为力。”
副帅陆北战满身煞气,疾声厉色道:“都给我起来,不惜一切代价救治圣上!治不好圣上,你们都难逃一死!”
其中一位太医哭丧着脸说:“还请陆副帅明鉴,不是下官不治,实在是圣上伤势过重,下官着实无从下手,无能为力啊!”
另一位太医急中生智道:“营内近日新来了一位司姓郎中,极擅治疗外伤。陆副将不若命人传他来为圣上诊治!他兴许会有办法救治圣上!”
陆北战问:“身份来历可曾查明?”
那位太医说:“具已查明,其确为东越国人,出自千岭州百川郡。近六年来一直游走于东越各地,行医问诊。”
“一年半前,其还曾在遭遇旱灾的西平郡内平城之外,为灾民开过义诊。就连跟在他身边的两个弟子的身份和来历,亦已查明,皆无不妥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