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予垂下眼眸,看不清眼底神色,声音低沉:“为什么你宁可去麻烦别人也不愿意让我帮助?为什么总拒我于千里之外?我们关系不比其他人亲近?”
这话说得她一时不知怎么回他,南归眨着眼睛,最后只小声的憋出一句“还不起。”
又是这句!闻予深吸一口气,可血压怎么压也压不住,气的摔了碗,站起身直视着她,怒道:“还?我有说过要你还?我闻予还没有你说的那么斤斤计较!”
常婶儿听到动静赶忙过了,这又是在闹什么?
闻予闭了闭眼,长吸一口气,转身离去。
南归愣在当场,她这是招谁惹谁了,一大早的。
闻予上车就后悔了,为何又这样冲动,本来就很僵的关系如今闹成这样不是更雪上加霜?他懊恼又气愤,一拳打在方向盘上。
这时看到一辆熟悉的车迎面开来,闻予没有丝毫犹豫发动引擎,横插过去,若不是对方急剎。两车就撞上了。
两车沉默对停了几分钟,谁都没有让谁的意思,最终是朗寻下了车。敲了敲闻予的车窗。
车窗缓缓拉下,闻予微侧过头,冷漠疏离的眼神中透着一丝讥讽,哼笑着瞥了一眼打着伞站在濛濛细雨中的人。
“这是什么意思?”儒雅的人就算质问都透着温润,不会让人产生咄咄逼人的错觉。
相比之下闻予就没有那么好脾气了,他甚至看都没正眼看他,语气寒凉,好像看破一切般噙着嘲讽的笑意,说着警告的话:“别妄想你不该想的!”
雨慢慢大了起来,甚至飘进了车窗。
朗寻看着眼前这位大院中从小被夸到大的人,也不知是闻家赋予他的光环还是他本身是真的能装,一贯守礼知礼懂礼人人称赞的闻予卸去那一层伪装,不难看清其本质,冷漠偏执又霸道,他早就知道。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懂。”闻予终于转过了头用正眼看着他,挑着嘴角,笑意却根本不达眼底。“隐藏在暗处蝇营狗茍算计着别人的东西,像见不得光的臭虫?”
朗寻听着这话笑出了声,反口质问他道:“谁的?我却不知你以什么身份来警告我?表哥?邻家大哥?还是……”瞧见闻予果真变了脸色,“呵,别把人都想的那么龌龊。”
闻予轻敲方向盘,到是很快的隐下自己的情绪,淡淡道:“我只知道,妄想什么之前凡事都要先问问自己配不配。”话落便升上车窗,甩尾急转,轰鸣而去,溅的朗寻一身雨水。
闻予在车上越想越觉得自己脑残,怎么能做出这么幼稚的事,就像他说的,自己到底以什么身份去警告别人。
身份?她明明是他家的,是父母长辈,朋友外人公认的,他闻家的,他曾经指腹为婚的未婚妻,他的东西为什么人人都要觊觎?!
闻予一路风驰电掣开到御庭华府李多乐的住处,刚进门阿姨说他一大早刚回来早饭还没吃洗漱完就上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