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琦下车,不动声色的瞄了江楠一眼,见她上前,就默默无闻的退到一边。
这地方实在偏僻过了头,连路灯都没有,江楠见他没什么动静,又试探性的喊了一声:“沈时宴?”
男人终于抬头。
微弱的夜色落在他脸上,将那精致的五官衬出一种不容亵渎的破碎感。
“江楠……”
嗓音沙哑低沉,带着酒意。
“你来了。”他说。
这话说得……好像他一直在等她一样。
江楠喉咙上下滚了滚,索性蹲在他面前,“有哪里受伤吗?要不要去医院?”
沈时宴不转眼的望着她,“有。”
“伤哪儿了?”
“这里。”
“……”
江楠看着他落在胸口的手指,骨节分明,修长有型——是受了内伤的意思吗?
她好看的眉心皱了起来,刚想扭头喊司机,沈时宴低低的嗓音就补充道:“一点擦伤,可能需要上点药。”
张子琦连忙从身后探出头来,“江小姐……这事儿可能就要麻烦你了,这种细致活我是真的不会。”
江楠看看他。
再看看眼前神色无辜的男人。
“……”
沈时晏家在寸土寸金的江边,和想象中一样,冷淡的黑白灰配色。张子琦把买的药放下就连连后退,“江小姐,剩下的事就麻烦你了……我、我女朋友还在等我,实在抱歉。”
江楠想说的话,都在这最后一句里咽了回去。
现在已经将近三点。
她深呼吸了口气,“好,路上小心。”
只是两分钟后,江楠就后悔了这个决定。
虽然知道沈时晏是正人君子,但毕竟夜深人静孤男寡女……尤其是她整理完医药用品抬头时——
该怎么形容眼前的场景。
美人出浴?
……不不不。
男人只是赤裸着上身,但无论是宛若神明的脸、还是凸起的喉结和精致的锁骨、亦或者是肌理分明恰到好处的肌肉,都仿佛是在考验人性。
偏偏他还笑得荡漾,温声道:“江楠,我用不用站过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