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因为这点,时莺总觉得自己在贺臣泽心里的位置是独特的,只要还没人去取代她,就能证明贺臣泽心里多少有她。
手机突然响了一声,时莺看了一眼,在看到贺臣泽的名字时呼吸一紧。他发来的文字很平淡,“早点睡。”
时莺像是长久走在沙漠里的人看到了一片绿洲,贺臣泽终于主动给她发消息了。她原本想学他不回复,半晌后还是忍不住撩起唇角回了一句,“你怎么知道我熬夜了?”
“我养的夜莺,我能不了解?”
时莺把这当成他对自己的某种牵挂,好比在寒冬里的人,千方百计地去寻找一点温暖。哪怕是微不足道的一点火星,也能给人一点心里的慰藉。
于是要动摇的她因为这点希望又重新站了起来。或许,她再努力努力,贺臣泽会彻底爱上她。
手机页面切换,时莺没看到接下来无数劝她清醒的回帖。工作室的群让她发条营业的微博,时莺复制粘贴过去,发完想了想在评论区补了一句:“发完就睡觉了。”
粉丝激动地涌过去——
“呜呜呜老婆婆我们一起睡觉好不好?”
“老婆过来挨亲,我都好几个月没看见你了,你再不出来营业大家就要想你想发疯了。”
“呜呜呜你发张自拍不行吗发张自拍不行吗发张自拍不行吗?”
她翻了一下评论区,有种异样的感受。追星的人,想的都是借着别人的世界看自己没见过的光,但如果他们真的真实窥探到自己黑暗的世界,还会觉得自己这里有光吗?
一夜过去,时莺去片场拍戏的时候,难得看见杜弘朝她走过来,时莺皱了皱眉头,似乎有些不解。
“我是来道歉的。”他看上去很憋屈,好像这么做并不是出自他的真心。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两人身上,有人小声讨论着那天发生的事,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时莺果然是不能惹的,找她麻烦,除非有一天她失去了贺臣泽的庇护。
时莺还坐在椅子上,拿起旁边的水若无其事地喝了一口。她知道这时候不应该再给面前这个人难堪,但想到那日他话里污秽的想法,还是没忍住,“杜制片,你要真的不想道歉的话,不用这么为难自己。”
女孩说这话时,嗓音带着几分甜意,但这份甜却似乎掺杂着毒药。
杜弘脸色很难看,他要不是被逼无奈,怎么可能在一个女人面前低三下四。
导演想上前劝说一番,时莺笑着身体往前倾了倾,微微歪着脸轻飘飘地说,“不过我就喜欢看你这副看我不爽又拿我没办法的样子,要是觉得憋屈,你也找个男人啊。”
周围发出克制的笑声,似乎是有人没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