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越?”
“啧,你是……”那头的反应快得更是夸张,“柳妙?!”
我们双方都微妙地沉默好几秒。
“其实我和林导都不太相信你就这么突然死了,”他似乎如释重负地传来这一句,“再说你身上可是有强大阴魂注灵的‘魂奎’护着,想死并不容易呢。”
他的话我虽然听不懂,但心里突然宽松和明亮起来。
对啊,白越好歹也是一个看上去本事不小的业余天师,何况他身边还有一个神神叨叨的花苓,简直天不绝我啊!
“明天你来我家吗?”我激动得打字的手指头都在抖个不停。
“来!”他坚定地甩来一字。
但翌日大早这家伙没出现,胖房东倒带着三四个大汉闯进门来,把屋内折腾得到处砰砰哐哐的动静。
我手忙脚乱地从床上爬起来,拼命往身上套衣裤。蓦然醒悟后又斯斯然地扔掉,穿着小内内抖着大胸,嘚瑟地穿梭在一群忙碌的大男人中间。
这滋味太特么新鲜又刺激,我贱贱地笑得前俯后仰的,反正又没人看见。
胖房东劈开双腿跟个肉山大魔王一样杵在厅中央,肥胖的指头到处点啊点的:“这里这里,垃圾全扔掉。把沙发搬下去……诶诶,那排吊橱还要的,轻轻敲下来,别弄坏!”
看他这么卖力地破坏妞儿们住了两年的家,我心里也难免憋闷,虽然知道他有权这么做。再想到这贪老头儿坑掉了我们几个学生半年的房租押金,本姑娘突然觉得很有必要给他一些正义的惩罚。
我悄悄地捡起两根敲下来的铁钉,暗戳戳地跟在“肉山”后面走。他正瞅向我洞开的房门,神色略显惊讶,然后又扭头看了眼忙碌的工人,似是壮起了胆子,举步走向我的房间。
我顿时有些着急,觉得他可能要收拾掉我的家当,正想着怎么有效地把人吓得夺门而逃……或者拿铁钉直接戳他的大屁屁?
主意有些污,但貌似最容易。
我跟背后灵似地贴着房东走,如果拿捕鬼摄像头拍出来的话,妥妥就是恐怖片的经典情节。
出乎意料的是房东进了门,哪里也不看就冲床走去。床上就一袭被子,里面还裹着睡得天昏地暗的煤瓜。
他弯腰捏住床垫的一侧,用力拎起翻了面,木格床板上平铺着一张精致的织物,是幅挂毯,跟猫太太挂在南墙的那幅一模一样。
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床垫下居然铺着这样一幅织物,可这算是什么意思?有些懵住,我捏着铁钉不知道该咋办。
一种奇特的诅咒方式?还是另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用意?
作为租客,我对这房东的背景所知甚少,只知道他早年经营出口贸易,在市内有多处房产,算是一个小有积财的成功人士。
所以实在想不出我一个穷女学生有被这样一位退休生意人算计上的理由。
胖房东并没有取走毯子,只是把床垫归回原位,被子都没有动一下就走出房间还锁上了门。
煤瓜没有被这番动静给搅得逃出来也是件奇怪的事情……它不会是被闷死了吧?!
我赶紧掀开被子,发现这货抠出爪子把自己勾在被里子上,闭眼睡得鼻涕泡吱溜吱溜的。
五体投地,恨不得砍下一年份的膝盖送给这只猫咪睡神。
听房东走远,我开了条门缝准备溜出去继续跟踪他,顺便算计怎么合情合理地用钉子扎他的大屁股。
门铃突然响了。
房东迎过去:“找谁?”
“咦……不好意思,好像敲错了门。”优雅清越的男音响起。
我一愣,赶紧拿ipad点开q看“卒于2018”的名字,幸好手机q在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