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就挥动着钢刀,屈臂前指。那群强盗立马犹如被下了猛料的公牛,挥舞着刀剑,如潮水般向那个强壮青年蜂拥了过去。
那青年耸了耸肩,转瞬已经有所动作了。只见他的眼睛顿时焕发出神采来,兴奋的光芒一闪而过。接着,他右手一记刚猛的拳头已经迎上了第一个冲上来的强盗的刀口。
咔嚓一声脆响,只见那个强盗的钢刀断成两截,随着青年的一个摆腿,他顿时被踢飞出去。
胡昂然见状,先是一讶,随即淡笑释然。看着那个刚巧落在自己身旁的强盗,正可怜的抽搐着身体,口吐白沫。他幽幽叹了一声,就头也不回的朝远方走去。
他的背影渐渐远去,古道拐角处萦绕着噼里啪啦的金属质感的脆响,伴随着惊呼惨叫,凄厉、无助和绝望交织一团。痛苦的挣扎和呻吟,充分表达了强盗们对今日战绩的心情。
……
迈着沉稳的步伐,胡昂然不疾不徐的远离了这条官道。前方不远处,青山群绕,墨黛一片。缓缓流淌的哗啦溪流声,歌唱着一曲优美的夏日幽曲,听上去多了分写意和清爽。
远远的,胡昂然就看见一款小溪从西泻下。面颊上浮现出欣喜的笑容,他三步并作两步,一下子就来到了溪流旁,蹲下身子,捧起一口溪水,浅浅的喝了一口。
好甘甜啊!
胡昂然不禁闭上了眼睛,陶醉于这片旷世山水之中。微风一吹,溪旁一棵杨柳枝条随风摇曳,仿若婀娜多姿的处子玉臂,轻盈而优美。
此时,一股厉风不合时宜的掠过,竟是生生割断了一段飘絮。
胡昂然叹了一声,也不在意,继续喝水。
“这位朋友,我很想知道,你在刚才为什么不出手帮助那群遭强盗打劫的老百姓呢?”
一个洪亮的声音从胡昂然身后响起,依稀夹杂着一丝怒气和鄙夷。
胡昂然漠然的脸庞上漾起一抹苦笑,心中已知来者是谁。但是他头也不回,反问道,“为什么我就非要出手?”
那边一滞,显然卡壳儿了。
“呵呵,”胡昂然喝饱后,站了起来,转身目不斜视的看着眼前的高大男子,眼睛慢慢眯起,驱步朝前,逼问道,“难道每一个生活疾苦的老百姓都非要我去帮忙吗?”
那个青年明显被胡昂然这句话激怒了,只见他眼皮微跳,冷冷道,“就你无形中散发的气质,我就断定你定非一般人,本来还以为你会帮助那群普通百姓,没想到你却见死不救。这般作为,是英雄所为吗?”
“哈哈……”胡昂然闻言,居然放声大笑起来。那笑声张狂之极,随着溪水缓缓东去。
笑罢,他仿佛在自言自语,又好似在追问那个青年,“英雄,英雄很了不起吗?不就是扬名于外,最终却落得个不能善终的结局,被人们冠以为人民牺牲,为国家阵亡的美誉吗?那种东西,不要也罢。”
此般愤世嫉俗的话语,就如同一道霹雳在青年脑子里炸响。瞬息之间,他那黝黑的皮肤上似乎都泛出了隐隐白色,而他看向胡昂然的眼睛中充满了惊疑和愤懑的神情。
下一刻,青年再也忍不住了,直指胡昂然,激愤的吼道,“你……你说什么?”
“喝!”胡昂然无所谓的一哼,便转身离去,绝然没有将青年的问话放在眼里。
可是他刚跨出两步,青年就一个大步抢了过来,想一把将他抓回来质问个清楚。确实,胡昂然所言的和他师傅告诉他的相差太远了,尽管他打小对那个师傅并不怎么尊重,但是师傅的谆谆教诲却是给他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因为,那是一种英雄主义的充分表现,他会暗自为有那样的师傅而自豪。
然而,他那蒲扇大的手掌还没抓住胡昂然,后者已经闪身躲过,没有跟他做过多纠缠,就径直朝前走去。
“你——等一等,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那个青年一怒,猛地弹地而起,凌空抓向胡昂然。
胡昂然眉头一紧,他绝然没有想到这个高大威武的男子对他如此逼迫不放,隐隐的怒火已经燃起。但是本着不随意在外惹事的心理,他极力压制着心中的火气,继续虚晃着身形朝前走着。
可是,那个青年的功底也绝非一般。契机紧缩着胡昂然,他凌空扑下的身影竟是一直不依不饶的追击着翩翩公子。
“够了!”胡昂然见一时实在无法摆脱这个阴魂不散的鬼影,不禁转过身来,猛地一拂衣袖,无焰明火乍起,赫然划出半道圆弧,生生将那人隔离了半米距离。
而那青年见胡昂然使出此般威力,顿时被激起了争胜的心理。只见他的那双眼睛,早早的褪去了先前的慵懒之气,顿如猎鹰般死死的盯着胡昂然这个猎物。那种执着的眼神,胡昂然见了也为之一震。
呼,呼——
刚一落地,青年的身形暴起,滚动的衣袖猎猎作响,露出一副煞神模样,径自朝胡昂然扑了过来。两只手臂上,青筋暴起,骨骼脆响的声音犹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