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建伍站在一旁幸福的傻乐。
柳春梅看了一眼这师徒两人,一跺脚,跑远了。
看着柳春梅跑远,宋金海和老张头,又是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彼此哈哈大笑。
笑过以后,宋金海用力地,拍了几下孙建伍的肩膀。
然后点头笑道:
“不错,不错,到底还是年轻人。受了这么重的伤,这才几天就好的差不多了。怎么样,伍子,身体还吃得消吧?”
没等孙建伍回话,老张头就抢先开了呛,替孙建伍说:
“老宋啊,谁的身体也不是铁打的。这小伍子为咱厂子,让那帮流氓差点没攮成个蜂窝煤。这刚养了几天,厂里财务就把他住院的账结了。你说说,这让人寒心不寒心?你看看,这小子身上缝着的线,还没拆利索呢!”
宋金海当然知道孙建伍的情况。
按理说,孙建伍和老王他们三个,完全可以等到伤好的彻底,再出院。可是新上来的副厂长,硬说孙建伍他们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没必要再赖着医院不出来。真要是需要休养,可以回家休息。
作为堂堂化肥厂的保卫科科长,自己的兵受了伤,住进了医院。还没等人好利索,就让人家财务提前通知办理出院。这么做,厂里的决定就是无情无义!为此,宋金海和厂里争取了几次,奈何新领导上台,第一把火,就烧到了财务报销管理上了。
就因为这个,老张头不止一次地说宋金海,就是他妈庙门前张牙舞爪的金刚,泥糊的样子货!
孙建伍看出了宋金海的为难,就劝着老张头,别因为自己的事儿让宋金海在领导面前难做。
他不劝还好,一劝老张头,老张头就更气得要命,吹胡子瞪眼的骂孙建伍没良心,胳膊肘往外拐。
听着师父对自己发泄完,孙建伍犹豫了半天,还是张口对老张头和宋金海说道:
“师父,科长,你们正好来了,我有个事儿想和你们商量一下。”
见孙建伍有事儿,老张头收起了怒容。
和宋金海对视了一眼,继续听孙建伍说下去。
“师父,科长,我想求你们一件事儿,这次厂里编织袋能找回来,多亏了人家小东子。没有这孩子,咱们也不可能这么快的破了案。还有,也是因为我,小东子让那些流氓打伤,住进了医院……”
还没等孙建伍说完,宋金海就嫌他啰嗦。
拍拍孙建伍的肩膀,让他捞干的,尽快说。
老张头倒是鬼精鬼精的,不用孙建伍说明白,老头已经知道了孙建伍的想法。
只见他脸色一沉,对着孙建伍就说:
“伍子,你是不是想从今以后,经管那孩子,让孩子跟着你,住在厂里?”
要不说,知子莫若父,了解孙建伍的,还得是张师傅。
孙建伍点了点头,然后不再说话。只是久久地看着老张头和宋金海,那眼睛里充满了希望和期盼。
“让孩子住厂里,那怎么能行!咱们是单位,正规的国有大厂,不是幼儿园,福利院!伍子,我知道那孩子命苦,也很可怜。可是制度就是制度。谁也不能开这个先例。”
宋金海一听说,让小东子跟着孙建伍住在化肥厂,那头当时摇的就像个波浪鼓。
“老宋,这就是个想法。你看你那脸,拉得像头驴一样!这不行,那不行,化肥厂你家开的啊?还这规定,那规定的。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那孩子也是为了咱们厂,才受伤的。小伍子有这打算,也是人之常情。你能和领导说上话,就帮一把,要不然你这当领导的,有鸡毛用?”
老张头也不惯着宋金海,张口闭口的就刺激他。
“老张头,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有能耐,你就认了那孩子当儿子!他要是叫你一声爹,我宋金海就可出这张老脸,给你求厂长去!”
宋金海也是一急,对着老张头就回嘴怼回去。
哪知道,老张头听完,扭头就走。
“你干哈去?”
宋金海一看老张头要走,就急忙问道。
老张头扭过头,呵呵一声冷笑。
“我干哈去?我去认个儿子,让他管我叫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