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我抖擞精神,买了一捆海带,一兜扇贝,等我又付了海参的钱以后,我愣住了,我这不是又犯病么,家门口随手挥挥都能弄到海味,我还这么疯狂大购物,这不是资源浪费么。
&esp;&esp;我一泄气,看见旁边一个吸着鼻涕的小孩,蹲下去,将手里的菜都丢他怀里了:“弟弟,给你回家做菜吃!”
&esp;&esp;那小孩用看白痴的眼神看我,一扭头呸了一声,把怀里的菜都给抱回去了:“爷爷,你继续卖吧,那个傻子又把菜送回来了!”
&esp;&esp;“……”我石化了,为了表现出自己的潇洒,我举起僵硬的手,朝着那个满脸困惑的老头挥了一挥:“哟,下次再来买你的菜!”
&esp;&esp;那一老一少以一种目送神经病的表情同我道别。
&esp;&esp;我干笑了片刻,抓着头讪讪的走了一会儿,越走越心疑,总是觉得后面似乎有人在悄悄的跟着,好几次,我突然转过身去,也总是徒劳无获。
&esp;&esp;等到来到集市转弯的地方,我突然停了脚,猛的一回头,跟着那位跟踪我的哥们猛然一照面。
&esp;&esp;他被惊住了。
&esp;&esp;我也被惊住了。
&esp;&esp;这哥们我还真没有见过,长得贼眉鼠眼的,肤色是深咖啡色的,穿着破破烂烂的渔夫服。
&esp;&esp;“你干什么跟着我?说!”我瞪起眼睛看他。
&esp;&esp;对方惊愕片刻之后,突然扭头就奔,我见他跑得猥琐胆怯,条件反射的就追了过去,一路跑一路将自己的裙摆都卷在了腰上。
&esp;&esp;姐以前是专攻田径的,长跑最拿手,哼哧哼哧跑上二十圈,不带翻白眼,反观那哥们完全就是个生手,跑路跑得跌跌撞撞的,好几次扭头偷看我,见我快要追上,都会踉跄一下。
&esp;&esp;我咬牙发奋的追,早已经忘记了和阮阳约定在市集见面的事情了。越跑越偏僻,终于在临岸的一个悬崖峭壁口,对方停下了奔跑的步伐,一屁股坐在地上,哼哧哼哧的捶胸。
&esp;&esp;“为什么要跟着我?”我不依不饶的逼过去,袖子一卷,双手往腰间一叉,肚子往前一拱,吃力的摆出一个女流氓该有的形象。
&esp;&esp;坐在地上的哥们喘息了半天,终于平静下来,伸出手去对着悬崖下,很快便有细细的水流被吸附上了他的掌心。
&esp;&esp;待到源源不绝的细水尽被他吸入掌心时,他似乎已经完全恢复了精神,我看着他吃力的站起来,弯着腰,一双小眼咕噜咕噜的盯着我看,好半天,才声音嘶哑的问我:“你是……不是……吃了……凝露?”
&esp;&esp;他说得如此废力,似乎两个字两个字从肺管里逼出来一般。
&esp;&esp;我愣了一下,想起刚刚他那手隔空细水的技能,不禁有些害怕了,色厉内荏的结巴:“关关……你什么事?”
&esp;&esp;“分我一点点!”他突然凑过来,咧开嘴巴,笑得狰狞无比,一双手探出来的时候,我这才发现,那手心里都是满满的咖啡色吸盘,一伸一缩的,非常可怖。
&esp;&esp;我吓得后退了一步,突然想起来身边既没有可以保护我的阮阳,自己也没有任何可以傍身的技能,这样凭着一腔热血奔过来,实在是欠妥了。
&esp;&esp;“分我……一点点……”他咧着嘴,继续笑,那张脸似乎是僵硬的,笑容就这么僵在了他的脸上。
&esp;&esp;我一步一步的后退,这里空空荡荡的,求救无门。
&esp;&esp;“我都吃下去了,已经消化了,给不了你!”我用很正直的表情面对他,生怕自己太强硬,对方会突然把软绵绵的吸盘手甩在我的头上。
&esp;&esp;“分我……”他不依不饶的继续靠过来。
&esp;&esp;“没有!”我又开始卷袖子,勒紧了裤带,打算发足狂奔。
&esp;&esp;“那就……喝你……的血……罗!”对方不笑了,像是想明白了什么,站在那里也不来追赶我。
&esp;&esp;我咽了咽口水,一扭头,哧溜一下,就窜了出去,这次跑得比来的时候还要麻利,刚跑了两步,天色便暗了下来。
&esp;&esp;那蓝天白云,似乎都被阴翳的乌云给遮盖了一般,我一仰头,便见着巨型的章鱼触须在天空中抖动。
&esp;&esp;“ohbigfish!”我被打击太大,连多年不用的英语都翻出来用了。
&esp;&esp;“吃了……你!”对方舍弃了人身,像一座小山一样,伏在悬崖峭壁上,长长的触须在天空乱挥。
&esp;&esp;我突然悲愤了,这是什么世道啊,来个章鱼都搞得这么拉风,随便一现身都是山一样的恢宏,轮到姐现身,就是一颗虾米,虾米的最高阶也不过是龙虾。
&esp;&esp;随便变出来给对方吞食么?!
&esp;&esp;“吃了……你!”对方一直很亢奋,触须轮得跟抽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