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聿辞火急火燎往楼下赶,好不容易在花园找到程笙,却没看到想象中闷闷不乐的样子,相反的,她开心得很,不知从哪弄了个捕蝶网,动作随意地挥舞着。
也不是正儿八经地捕,就图个开心。
旁边站着个大概六七岁,穿病号服的小女孩,拍手助威。
“哇,姐姐好棒!姐姐太厉害啦!”
“那里那里,我看见了,有只蓝色蝴蝶!”
程笙肚子不方便,也不敢动作太大,挥了两下没捕到,突然伸过来一只手,握住网杆,顺手接过去,对着那只蝴蝶一罩,就抓住了。
小女孩开心得咧嘴笑:“终于抓到啦!叔叔好厉害!”
谢聿辞把兜住蝴蝶的位置掐住,蹲下身递给小女孩,指下旁边:“为什么叫她姐姐,叫我就是叔叔?”
小女孩眨巴眨巴大眼睛:“因为姐姐就是姐姐,叔叔就是叔叔呀!”
小孩子的逻辑链堪称完美。
谢聿辞无心在称呼上浪费时间,没有解释,纠正道:“我不是叔叔,你叫她姐姐,那就叫我哥哥。好了,自己去玩吧。”
“嗯嗯,我和奶奶去那边玩了。谢谢姐姐,谢谢叔叔!”
小女孩吧嗒吧嗒跑开了。
“年纪小小耳朵就出问题,以后怎么办。”
谢聿辞吐槽完没听见旁边的动静,扭头看,程笙已经转身走了。
“程笙。”
谢聿辞追上去:“帮你抓了蝴蝶就走,书都没你的脸翻得快。”
程笙:“又没人让你抓,是你自己要抓。”
谢聿辞啧一声:“伶牙俐齿,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程笙不搭他的话,径直往前走,谢聿辞拉住她的手腕。
“程笙,别生气了。”
程笙停下脚步,有些莫名:“我生什么气?”
两人站在树下,傍晚阳光透过树缝落下来,光影摇晃,谢聿辞看着她软白茫然的脸,梗了下:“你没吃醋?”
程笙更茫然了:“我为什么要吃醋?”
谢聿辞神情微滞。
是啊,她为什么要吃醋。
在意才会吃醋,她都不在意了,吃哪门子醋?
难怪她还能开开心心地抓蝴蝶,闹半天,他一个人在自作多情而已。
谢聿辞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酸里掺着苦,苦里拌着酸,像吞了个柠檬又咬了把黄连,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我不信你完全不生气。”
程笙无语翻个白眼:“神经。”
“你可以生气,你应该生气,生气是女孩子的权利。”
“我知道了,他们说女孩子就爱说反话,说不生气就是生气,你肯定生气了。”
“……”
程笙觉得他不止背上有伤,十有八九脑袋也坏了,抬腿就走。
谢聿辞连忙跟上,一口气解释完:“沈梦婕今天来找我,纪衡那个二百五怕你误会就撒谎,不是我让他撒谎的,我和沈梦婕清清白白真的什么都没有。”
“我让她进去是因为我觉得她这个时间点出现在医院有蹊跷,我怀疑她和广告牌砸落的事情有关。”
程笙倏地顿住:“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