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聿辞走得很快,到隔壁房间,眼神示意纪衡,纪衡快步出来正好听到后面那句,心里咯噔一下。
程笙死死抓着谢聿辞的手臂,指甲嵌进肉里,她深呼吸让自己镇定下来。
谢聿辞还在周旋:“你既然找来医院,肯定是为了沈梦婕的事,你别伤孩子,沈梦婕的事一切好说。”
“呵,真当我三岁小孩好骗?谢聿辞,你也就骗骗小婕。”
那边挂了电话。
谢聿辞立马吩咐纪衡:“保镖去护理室找人,你去调监控,快!”
纪衡撒腿就跑。
程笙眼睛赤红:“让我下来。”
“能撑住吗?”
“能。”
这时候不能倒,程笙告诉自己,尽管她的手一直在抖。
谢聿辞拉着她大步往前走,迅速判断:“先别慌,聿礼有月嫂和保镖跟着,她抱走的不一定是聿礼。听声音好像在天台,我们去天台看看。”
电梯到了,谢聿辞急促按下关门键,电梯上行的时候,纪衡打来电话。
“谢总,护理室乱成一团,没看到人!月嫂和保镖没接电话!”
听到这消息,程笙砰一声砸在电梯壁上,幸亏谢聿辞一直拽着她才没倒下去。
电梯里的每一秒都像凌迟。
终于到顶楼,谢聿辞拉着程笙大步迈出去,推开天台的门,风呼啦一下吹来,像一把把无形的刀割着皮肉。
程笙呼吸都停了下。
谢聿辞猜的没错,沈母果然在天台。
沈母听到急促的脚步声转过头来,看到谢聿辞和程笙紧紧拉在一起的手,讽刺笑出声:“我女儿在坐牢,你们两个倒是逍遥恩爱。”
沈母的头发被风吹得散乱,人瘦了很多,精神状态明显跟之前不一样,那双眼睛没有神采只有癫狂,她好像疯了。
程笙心脏慌得都不像是自己的,她看向沈母手里的婴儿。
隔太远,又被包被遮住大半张脸,看不清到底是不是聿礼。
但他们承担不起任何一点意外。
谢聿辞脚步缓慢朝她移动,尽量安抚她的情绪:“你听我说,沈梦婕去坐牢不是我心狠,是她先对动手,我差点死在她手里。”
“判决结果也不是我能左右的,是法院判的,现在你把恨都发泄到一个才出生的婴儿身上,这样不对。你放了孩子,条件我们可以谈。”
沈母察觉到他靠近,大喊:“别过来!过来我马上把他从这扔下去!”
程笙猛地抓住谢聿辞,声音发抖:“不能让她伤害彧礼。”
“我知道。”
天台的风那么大,吹红两人的眼睛,程笙还不算完全出月子,谢聿辞把外套脱下来罩在她身上:“你先找个避风的地方,相信我,我一定把聿礼安全送到你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