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澄亮阳光精灵般落在程笙手边,她低着头,专心致志地描绘花瓶上金边,耳后碎发滑落,漾在微风中,撩起迷人弧度。
谢聿辞地盯着她的侧颜,忽觉那抹头发撩在他喉结上,痒得很。
程笙工作很投入,不知道何时谢聿辞站到了她身后。
她描完最后一笔金边,刚要放下笔,耳朵传来细密痒意,没等她反应,一缕碎发被勾到耳后,指尖下落,划过她细嫩白皙的耳垂。
像有小蚂蚁咬了下耳垂,麻得背脊一僵。
程笙的耳垂很敏感。
“看你手上有颜料,帮你把头发弄到后面去。”
头顶落下低磁的声音,听上去正经平常,好像刚才那下是无心之举,没有任何特殊含义。
程笙暗敛心神,淡声回道:“谢谢。”
谢聿辞没动,依然站在她身后,没有挨着,但他的气息和存在感太过强烈,无法忽略。
“你昨晚不是没睡好?那边有躺椅,你去躺会儿吧。”
站在她身后,她都不能集中注意力。
谢聿辞转头看向不远处的躺椅,米色的,上面搭了条粉色的小毛毯,一看就是程笙的风格。
“好,你忙完叫我。”
躺椅的尺寸不小,但谢聿辞高大的身形躺进去,瞬间变成了迷你版,他却没有半分不适,拉过小毛毯盖在自己身上。
粉色毛毯材质柔软,上面有经常使用它的人气息,清香好闻,像春日枝头第一支绽放的茉莉花。
谢聿辞满足地抱着毛毯,闻着上面沁人心脾的香气,眼皮渐沉。
程笙描完花瓶的小半面花纹,停下来休息,转眸望去。
谢聿辞躺在她平常看起来不小,此时显得有些拥挤的躺椅里,侧着身子,曲臂抱着她的毛毯,侧脸还垫在毛毯上面,那画面,有点说不上的可爱。
程笙站起身,放轻脚步走过去,使着巧力拽毛毯,想把那截垫在他脸下面的毛毯拽出来。
垫着毛毯的人似非常不满这种感觉,不悦蹙眉,咕哝了句:“别抢我东西。”
程笙心里好笑,这毯子好像是她的吧。
她故意使坏,不顾忌会不会把他吵醒,将毯子用力一拉。
好死不死,谢聿辞突然卸了力,程笙用力过猛,身子陡然失去平衡,谢聿辞睁眼睛的瞬间长腿往上一勾,把人勾回来,同时伸手拉住了她。
程笙作恶不成还把自己搭进去,身体被他拉着往前栽,栽进坚实的胸膛里。
谢聿辞胸口被砸到,闷哼一声:“……你是不是该减肥了。”
程笙瞬间炸毛,说谁胖?她撑着手要起来,被他扯回去。
他一只攥着她的手臂,另一只手掐着她的细腰:“占了便宜就想走,渣女。”
程笙恨恨抬眸:“你才渣女!是你把我拉到怀里的。”
谢聿辞刚醒来,嗓音透着几分哑:“是么,谁让你拽我被子,你不拽就不会摔,你不摔我就不会拉你。”
他还挺有理,程笙气呼呼,扭着身子挣脱他的禁锢。
“别蹭。”
低磁的两个字带出温热的气流,落在程笙敏感的耳朵边,谢聿辞语气无奈。
“我有反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