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朕是昏君?”
元佑帝大手挥起,御案上那厚厚的一摞子奏折扫落在高台之下,朝着台阶滚动而下。
“皇上息怒。”百官们跪在地上,身子匍匐下去。
这个倔老头竟然敢说元佑帝不是明君。
其实不过就是推迟一个来月而已。
按照百姓俗礼,舅母去世,外甥还要守孝半年,如今外甥成了皇帝,不可能为臣之妻守孝,用此等方子倒也不错,正好彰显了皇上之仁孝。
更何况国公夫人不是自然病亡,而是被人所害,加上国公爷失踪,这等情形下,皇上又怎么可能高兴地去进后宫。
“朕要是不息怒呢?”元佑帝阴骘的声音砸下来。
百官们不敢抬头,也不敢出声了,皇上不息怒,后果就是流血千里了。
果然。
“来人,给朕把这个眼中无君的拉下去,廷杖三十,革职出京,永不录用。”
从殿门口进来两个禁军,把周御史拖来出去。
不一会儿,啪啪啪的廷杖声穿进了大殿里,响在百官们的耳朵里。
“还有哪一位爱卿,认为朕是昏君的?”
百官们,“……”
敢说地,那就是来找死的。
几息过后,礼部尚书谢均跪出班列,“回皇上,遴选秀女,算是国事,皇上已经按照国事昭告天下,就已经完成,而此刻,皇上舅母仙游,皇上舅父失踪,皇上母亲忧心生病,是皇上家事。
为人子,为外甥,是该停止喜悦,皇上如此行为是仁孝明君之典范,微臣为有这样的君王感到幸福,微臣祝愿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瞧人家这马屁拍地。
可此时,谁也不敢说这马屁不好。
于是众朝臣立刻山呼道,“皇上是仁孝明君,万岁万岁万万岁。”
沈清雅在灵堂上祭拜完,随着顾瑾茜去了慈晖院。
老夫人已经被轻书救治醒来,贾氏正在床边给老夫人喂水。
见顾瑾茜进来,连忙起身,瞧见沈清雅,寒暄了几句,出了卧室。
沈清雅过去,给老夫人见礼问安后,站在一边。
顾瑾茜坐在床边握着老夫人的手安慰道,“祖母,父亲没有出事,皇上昨晚上来祭拜母亲,说父亲只是偷悄悄办事去了,您也知道,此次的案子,不是好查办的,说出这些话的人,心存歹念,就是想害咱们国公府,所以祖母,您可不能上当,趁了坏人的心愿。”
“皇上昨夜来过?”老夫人眸子一亮,就要起来。
“是的祖母,皇上说,本来是想今个儿白日来的,可又怕隆恩过重,对国公府不好,这才在昨夜悄悄过来,给我娘上了香才走的。”
老夫人心情顿时好起来,脸色也就跟着好看了些,“那就好,那就好。”话落下,泪水就也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