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
在凤牌面前,太子敢怒不敢言。
这位婢女身形虽娇小,看似柔弱,实则是个练家子,真要动起真格来,太子这个儒雅公子哥压根儿就不是她对手。
茜芙只需一只手将他双肘反扣,他便无力反抗,只好乖乖地乘上步辇。
易茗晟被眼前的情况给怔愣住了,他没想到堂堂太子殿下竟然会怕一个瘦弱的小婢女?
不过他在暗自庆幸着,好在皇后不许他出宫,否则他若是非要跟着他回易府,茗晟也不知该如何向阿父解释。
心有余悸的他拍了拍膝上的灰尘,转身朝直城门外的马车走去。
回到太傅府时已是晌午过后,府内上下都在忙活着筹备茗月的葬礼。
易茗晟的马车刚停稳,就听见易茗星的呼喊声:“晟儿?听说你进宫了?见着殷岫哥哥了么?他还好吗?你有没有在他面前提起我呀?”
赶马的车夫扶易茗晟下车时,小声埋怨了句:“二女公子对自家胞弟也忒不关心了!公子大清早进宫至今一口水都没喝,还跪在未央宫前半晌,膝盖都磕红了,您倒好,只知道关心太子殿下,都不关心自个儿家人。”
易茗晟见她的脸色逐渐变得铁青,怒火仿佛会瞬间爆发,他赶紧斥责车夫,将他赶去马棚,自己则赔着笑脸对她说:“阿姊莫生气,晟儿今儿个只去了长乐宫将讣闻书带给了李公公,未曾到过未央宫,没见着太子殿下。”
“这样啊~那你进屋歇着去吧!”易茗星失落转身。
易太傅自从江南奔丧回来后,双腿旧疾再犯,先前还能走上一段路。
这段时间奔波劳累,再加上同时经历丧母及丧女之痛,旧疾加重,如今就只能拄着拐杖走路。
即便如此,他也坚持亲自操办茗月的丧事。
在给茗月题墓志铭时,他几番落泪,悲恸至极,难以下笔。
易茗晟心疼他,便让自己的书僮去书院寻来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夫子帮忙题字。
老夫子被请到府上时,易太傅有些不悦,“晟儿,阿父也是夫子,还用不着你请别人来给月儿题字。”
“可是阿父,您日夜操劳,连持笔的手都颤抖无力,晟儿怎能忍心让您再累着呢?”
他对老夫子说:“铭文必须得是阿父亲自来拟,夫子您只需将他所言题在宣纸上即可。”
“喏,请公子放心,老夫既然收了您的钱,自然会尽心尽力给您把事情办妥的。”
易太傅的确已经身心俱疲,他靠在椅子上喘着大气儿,望着幼子的眼神温柔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