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前面有家饭馆,如不嫌弃,我们进去找点热乎东西填填肚子,如何?”我打破宁静问道,虽然并不指望一个尊贵的王爷会在这样的野店和我这么个人用餐,但出于礼貌还是要询问一下。
“好!”映昊焱干脆答应,并无异议。
我楞了,断然没有想到映昊焱会答应,先别说一个尊贵王爷,就是稍微家境好的人都不屑在这小野店里用食,想不到映昊焱竟然一点不在意,难道他也象我一样饿得不行?
下马进店,店家看到我们一男一女也不惊讶,热情招呼,我们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点了些小菜就这么僵持着,无人开口。
店里一群人在那高谈阔论,都是些路人过客,语言粗俗而直白。
“那溢香楼的小贱蹄那骚劲,真是想想都让人全身痒痒!”一个满脸横肉的大婶淫荡喷道。
众人七嘴八舌,争先恐后诉说忆自己曾经的风流艳事,淫荡露骨之词入耳不绝,让坐在映昊焱面前的我浑身不自在。
“这男人就应该要人前温柔娴熟,床上妖媚惑人!”一个瘦骨如柴的女人说道。
众人点头赞同。
“是啊!如果要让我抱那冰人,还不如剃发出家去!”一个粗壮满嘴黄牙的魁梧女人嚷道,引来笑声一片。
一个年纪尚轻的女子不明所以,开口问何为冰人。
“冰人!就是那什么什么王爷!不守男戒,抛头露面,干涉朝政,已是二二还未婚嫁,哪还有正常男子之样,不是冰人又为何!”一位长者隐晦说道,但是却让在场人都心知肚明,开始转移话题进行人身攻击,那话语尖锐恶毒。
当事人就在眼前,对那些侮辱批判,映昊焱面无表情,无所动作。
毒舌如无形利剑,刺骨伤人,人言可畏。在前世,一个女人如站在高端,就要承受比站在同等地位男人承受更多的压力和抨击。成功男人的背后有一个女人,而成功女人的背后却被说成是有无数个男人,站在弱势一端的人总要受到无情无理的批判!男博士被称为金龟婿,而女博士却被称为第三性别,歧视不公不言而喻!
“安学士也是这般看我的吗?”我正考虑如何安慰,映昊焱的声音便响起,平淡无任何波澜,我却能嗅到一丝受伤情绪。
“我知道每一个人都同意:一个人表现出被大家认为优良的品质,就是值得褒扬的。但是如果条件不允许这样,让人不能全部有这些优良品质,也不能够完全地保持他们,那么他可以毫不犹豫的朝着允许的方向而行!”我望向窗外如同自言自语般说道,在这个时候任何直面回答都容易被误解。
映昊焱挑了挑眉毛,眼中闪过一丝莫名情绪。
“就象一个君主,如果没有那些恶行,就难以挽救自己的国家的话,那么他也不必要因为对这些恶行的责备感到不安。因为如果好好的考虑一下每一件事情,就会察觉某些事情看来是好事,可是如果君主照着办就会自取灭亡,而另一些事情看来是恶行,可是如果照办了却会给他带来安全与福祉。”我继续说道,每个人都想做那善人,得到好名声,可是如果条件不允许的时候,为何不能换种方式,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映昊焱嘴角勾起,淡淡一笑,原先阴霾一扫而光,如同那雨后晴空,清新吸人,这似有似无的笑容让我的心露了一拍。
“你把本王比做君主,这将本王陷于不义之地!”话存谴责,但语气并无威慑之意。
“王爷要这般怪罪在下也无言!不管黑猫白猫,能抓到老鼠的就是好猫!这是在下给王爷的答案。”我也笑笑,并不被其所震的应道。
“你知道些什么?”映昊焱暗下脸来,斜眼问道。
“知道些我可以知道的!”我一脸无畏,从容回答。
映昊焱一楞,随即释然微笑,如同阳光普照,耀眼夺目。卸去尴尬,气氛融洽,挥洒自如,谈笑席间。
翼国内乱外侵,女皇苏醒冤枉忠臣,后悔不已,为玄冰大将军平冤昭雪,并书信已远嫁映钥国的煜贵妃诚心道歉。煜贵妃不计前嫌,见国有难,毅然放弃安谧荣华,回归抗敌。
映钥女皇虽不舍却并不阻止,放其而飞,这件事当时引来一片哗然,却被女皇压下,用情之深另人震撼,当时的映昊焱年仅5周岁。
煜贵妃原在翼国便已有威名,如今又受女皇支持,很快便把溃散的玄家军整顿成形,前线抗敌连连告捷,外敌无不闻风丧胆,无力与之抗衡。那贼人见无法从明处将其战胜,女皇袒护难以嫁祸,便设计下毒暗害煜贵妃,暗箭难防,煜贵妃最终未能逃脱死于非命。
而煜贵妃临死之时,映昊焱得映钥女皇之命,远赴翼国,见父最后一面。并带回翼国最后一个公主也乃翼国新封太女——千筠夙,据说当时两人一路被贼人追杀,到达映钥时身边侍卫全被杀害,两人满身鲜血,衣衫褴褛,伤痕累累,狼狈不堪,千筠夙更是危在旦夕,虽及时抢救并无生命危险,但却落下病根,虚弱气短。
映昊焱于当年自荐担任圣童,于深山中独处十年。
'44'
“然,然,安然!”
千筠夙的声音如同晴天霹雳在我耳边炸开,吓得我噌的跳了起来,地震啦?!失火啦?!
“怎么了,怎么了?”突然的惊吓,我心脏扑通跳个不停。
千筠夙皱着眉头,若有所思的看着我,又望望门外,狐疑的说道:
“你一个早上心不在焉、东张西望的在盘算什么?”
我脸刷的通红,支支吾吾道:
“没,没什么!”
“没什么?这几天我就看你不对劲,魂不守舍,迷迷糊糊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