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在沐希眼里,她的寻寻有了自己的亲女儿,这一切都不一样了。
所有,只能给沐希想要的亲娘吗?
可,这样一来,要置她于何地?
一个元婴巅峰的大能,却委身给了一个小小的炼气期。
这让天下人如何看她?
别说天下人,就是她自己都过不去这个坎。
看着那抱在一起的母女俩,闻人离沉默了,还是开不了口,不敢告诉女儿真相,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女儿找娘,看着凤千寻什么都不敢说,只能不断哄着。
此时,闻人离才想到,任性的何止是沐希,还有她呢,她才是最任性的那个。
可是,为何她就要为了别人妥协?
自己的感受就该为母爱让路吗?
再说,这一切又不是她造成的,她愿意这样吗?
这一刻,闻人离也陷入了纠结,只有些机械地摇晃着怀里哭闹的宝宝,看着远处吵闹着的女儿,还有安抚她的人。
那人,那人。。。
那人还在耐心地哄着,哄着怀中那年纪和她们初见时与自己差不多的女儿。
她们每一个人都在任性,唯独这个人,除了在床上与她嘴硬之外,似乎真就未曾任性过。
从来就没有。
更没有任性的资本。
在她们可以自怨自艾,可以把怒火发泄在别人身上时,这人从来就没有可发泄的人,只能硬扛着,甚至是死扛着。
就如此刻,她难道不想告诉怀里那个任性的孩子,自己就是对方口中的娘亲?
这人要忍住想要说出口子的真相,继续耐心地哄着孩子,听着怀里的孩子不断喊着要找娘。
而这人在该叫娘的年纪时,又在做着什么呢?
似乎还在为食物发愁吧。
却只能勒紧裤腰带,蜷缩着身子,等待死亡的降临。
如果不是她的出现,这人怕是快要死了吧?
闻人离不由得回想起当时的画面。
当自己解了毒,想要杀死她的时候,她是怎样的反应?
在挣扎、在求饶,在痛苦中逐渐失去意识,甚至。。。
之后却还能那般乐观,努力让自己强大,还要去找她,要娶她这个娘子,要。。。
如果她们是被精心呵护的娇花,她便是路边无人问津的杂草,在风吹雨打中顽强地生长着,在无比的艰辛中,始终心怀着远大的目标,拼命地为之而努力。
和她一比,她们所受的所谓的委屈,天大的委屈,又算得了什么。
脑中思考着这一切,闻人离不由得闭上双眼,陷入了,顿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