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瑞:“你们不觉得这茶棚有许多不对劲之处么?”
小兰:“有何不对的地方?”
皇甫瑞道:“首先,你们看这茶棚可是新搭成的。一切都是新的,估计搭成不过三五日。本来在这路边搭一茶棚,以茶水供应往来旅客,这很自然,但在这里早该搭而没有搭,近三五日才搭起来,这不是令人觉得有点奇怪么,此其一;其二,你们注意到没有,那小二,不仅长得白白胖胖,且他那手,显得又白又细,哪里像个烧水端茶干过粗活的人;这其三,那张桌子上坐的那四个人,根本不像行路的旅客。如果是行路旅客,至少应带有衣物钱财之类的行李包袱,他们连小包袱都没有。他们一个个暗带兵器,如果是武林人,带着兵器乃正大光明的事,可何必如此遮遮掩境,躲躲藏藏,显得鬼鬼祟祟的。这西北多风沙,如是行路之人,那怕武林人,也应是风尘仆仆的样子,哪里有这么光鲜。这样茶棚的茶客,按理来喝茶者,都应是南来北往的旅客,这附近的人,大可没有必要泡在这里。他们泡在这里等什么,必有所因。还有,这茶水的颜色,按理即使是茶,犹其是刚泡的鲜茶,茶水该是清亮透沏,这里临近嘉陵江边,取水是很容易,不是用水困难之地,为何这茶水如此浑浊。我躭心这茶水他们也一定做了手脚。
紫琼道:“皇甫大哥说的有道理,这些人难道会是针对我们而来?他们为什么要针对我们?”
小兰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为上?”
皇甫瑞道:“这茶我料定他们所下也不过是一般江湖下三滥的蒙汗*,这还难得到我们!我们先服下解毒丹,这茶照喝便是。等会大家都假装被迷倒,且看这几个人到底为何。我们再相机对付。也许是针对我们三人,也许是另有原因。”
紫琼道:“好吧,就这么办。”
三人分别借喝茶之机,服了一粒辟毒丹。三人一气把一壶茶都喝了,皇甫瑞喊那小二:“小二,你这茶还挺有味道,再给我们拿一壶来。”
那小二应道:“好咧。”又提了一壶茶正要送过来。
…59…
皇甫瑞把头摇了一摇道:“你这茶怎么有点像酒一样,也醉人!?”双手往桌上一扶,头就枕在双臂上了。
紫琼、小兰也身子一歪,也伏在桌上了。小兰还一下把面前的茶碗碰翻在地,摔了个粉碎。
那小二把茶壶往柜上一放,拍手道:“怎么,我这是茶,可不是酒啊,你们喝茶都喝醉了么!”
那张桌子上的一个汉子叫道:“马老大,作真有两下子。”
那小二拍拍胸脯,一竖大拇指得意道:“那还用说,这世上有哪一个能逃得掉我的*。不然为什么要叫我‘迷魂太岁’呢。”
另一个汉子道:“传说这三个人如何硬扎,难以对付,哪个晓得如此轻易地就让马老大一把蒙汗药给麻翻了呢。这真有点太令人失望了。现在这三个人都倒了,我们该怎么处理他们?”
那马老大道:“你们把这三个人都提到后面房间去,把身上的东西搜出来后,全都‘做’了,就埋在后山,然后我们就拿着那东西去领取我们该得的那两万两银子。拿到这笔钱,也够我们弟兄五个花销快活一段时间了。老二、老三你们俩个来和我一起动手吧。”
那老二是一个其壮如牛的大汉,走了过来道:“这高的一个归我,那两个又瘦又矮的归你们两个。”
他伸手去抓住皇甫瑞的后领就往上一提。他本以为,这么一个看去文弱书生模样的人,充其量不过一百来斤,不费吹灰之力便可以一只手抓将起来。谁知却大谬不然。他一提,那人伏在桌上却纹丝不动。
“咦!看不出这么瘦恰恰的,还有点斤两哈。”他力贯右臂,开声喊了一声:“起!”用足了劲往上一提,谁知那俯伏在桌上的皇甫瑞仍然是纹丝来动。“真有鬼了!?”他咕哝着:“我就不信邪,你是铁铸的,我搬不动你!”他骑马桩一站,两腿下蹲,运气开声:“嗨!”伸开双手,便去搂皇甫瑞的腰,一搂却搂了个空。他定睛一瞧,“唤!怎么人没了呢!?”那坐在凳上、伏在桌上的偌大一个人,却没了影!
他一声“咦!”叫出,却听得那马老大和那个老三也同声喊道:“咦!怎么没人了呢!?”原来那马老大和老三,同时也伸手去抓紫琼、小兰,想把二人也提到后面房去,可是一抓之
下,竟然抓空,一看人也不見了,所以也同时惊咦出声。
紫琼、小兰两个大姑娘,怎么会让这莫名其妙的臭男人抓在手中呢!
怪了,今天真个撞见鬼了,这三个大活人,怎么同时一下均没了呢?三个人一下傻了眼,隔着一张桌子,互相怔语着。这时那边桌上的两个同伙叫道:“那三个啷个吊在樑上了哇?”
三人闻声抬头一看,可不,这三个人一手抓着那茶棚的木樑,正望着他三人冷冷笑着呢。
马老大儍了眼:“没把你们迷着?”
三人飘身从樑上落下地来。小兰说道:“凭你那点江湖下三滥的迷药,就能迷住小—爷三人么?笑话!”
那马老大仍不服气地道:“胡说,我迷魂太岁的*天下无双,怎么会迷不倒你们!”
皇甫瑞道:“如此说来,你们这五个人定是江湖人称‘甘南五狼’的了?”
那老二拍指胸脯道:“嗬!瞧不出你小子,还知道咱爷们的名号哩。不错,我们正是大名顶顶的‘甘南五狼’。”他指指马老大:“他就是大哥马勃,俺老二牛俊,他老三朱奋,他们两个老四苛实、老五嵇昌。怎么样,怕了吧!”
皇甫瑞:“怕了?没怕。你知道我们三人是谁?”